“直娘贼,点子硬……”
此时周边还有两个贼人,他们原本还在想要制服那两匹骏马,此时见突然杀出个好手将自己的同伴打飞,顿时叫唤一声并肩子挺上。
最最令人心痛的是还有三个匪类闻声而来,可他们是从另外两个帐篷里奔走出来的,尤其是那尤自滴着血的刀,印在司马睿的眼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袋这一刻,他要杀人泄愤!
五个匪类不知对手深浅,他们一贯的作风便是一股脑的砍杀上去,原本也没打算放过这里的他们,眼睛都是红的。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实不该在司马睿的眼前杀人那是他的禁忌,那是他的逆鳞。
尤其是念及帐内老迈的胡老汉,那稚幼真的孩儿,他这心啊,便汹涌着从未有过的澎湃杀意。
他于杀敌搏斗中常常留有三分余地,可此时满腔的愤怒跟杀意,却恰好是最好最残酷的兵龋
司马睿用手中剑斩去那罪恶的手臂,击碎那毫无人性的胸膛,崩裂那贪婪的头颅,肆意而又残暴的发泄着心头的愤怒跟嗜血。
他的眼冰冷无比,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凌他的剑嗜血无情,仿佛湿婆的焚世怒火,要将眼前一切的污浊化为灰烬。
很快,眼前就被嫣红的污血,触目的残肢所充斥,手中的剑变得那么的沉重,沉重的让他拿不动,方才停息。
不知何时,王异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这个男子脸上尚未干枯的眼泪,她忍不住长叹一声,想要给他一些鼓励,又觉得并不恰当,还不如就让他这般安安静静的。
胡老汉一家没有人幸存,司马睿其实早就心知肚明,因为耳边除了王异悠长的呼吸声外,那染血的帐篷里寂静的吓人。
良久,他转身进入那帐篷里,将胡老汉一家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抱出来,只是当看到怀里那孩子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这心里难受得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多么希望这孩子只是在做游戏,也许下一秒就会响起那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然后投入父母的怀里撒娇,再偷偷的瞧着外面的世界,怯怯的,又带着令人疼惜的真与向往。
可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支离破碎……
如果不是他要逞能走这一趟陇西之行,也许这些匪类就不会觊觎他们的骏马而杀人如果不是他当时心存旖旎未曾果断出去,也许还来得及救下一两个无辜的人也许……没有也许……有的是恨,对苍不公的恨有的是愤,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有的是苦,对世事无常的苦……
王异默默的陪着司马睿将一家人安葬在这片草原,让青白云照看着他们,希望下辈子别再生在像这样命如草芥的时代。
看着自责不已的司马睿,她轻轻的拉起了他,温柔的道:“走吧,这不是你的错,是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造成了这一切,这是你不能改变的事实,也是你无法逃避的……真相。”
“为什么……”
司马睿的眼里充满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