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文远,西凉的军风军纪学得怎么样?”李锐转身朝向张辽。
张辽愣愣没明白,昨日去了趟西凉军营,里面乱成一锅粥,学啥,难道叫青州兵回到黄巾时期,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你还没明白么,我的意思,青州兵太死板,除了打仗还是打仗,军队管理需要人性化!”见他一点都没开窍,李锐有些急了,不得不点拨点拨这颗榆木老袋。
“哎呀,大司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学,从哪下手,你就直接下令把,要我老张怎么干?”张辽一脸郁闷。
“这样,先把你那戒酒令给撤了,北方天气如此寒冷,让士兵喝点酒暖和暖和!”看来不说明白话,他是听不懂的。
“可是,征战其间禁止饮酒是丞相明文规定的,违反者是要掉脑袋的啊!”说心里话,张辽平日也爱喝酒,但这条规定从陈留起兵时就定下的,连夏候氏那帮人都不敢违反,全军能随时随地喝酒的人只剩下郭嘉一个,他是曹操特批的。
“我现在是大司马,你是在我的军中!,西凉军从武威喝到许昌,也没见丞相说半句!”李锐拿出大帅的威风来,指着张辽鼻子说道。
“遵命!”张辽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大家都出去吧,军师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他,无名,把守好这里,军师有失,唯你是问!”李锐吩咐各自散伙,肚子也有些饿,先去找点吃的。
还没到开饭时间,李锐直接到厨子的帐蓬里走一遭,随便挑些软的吃,这才止住肚子里的哀嚎,伸伸懒腰,准备回到大帅营帐,好好躺躺,一解鞍马之劳。
“大司马!大司马!”徐晃和吕虔一左一右守在帅帐外面,见李锐朝他们走来,异常兴奋。
“何事?”这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冒着寒风站在外面,也不怕冻到手脚。
“外面冷,帐里说,帐里说!”徐晃见来回走动的官兵比较多,怕不好说话,主动掀开帘子。
三人进了大帐,李锐有些困,坐到榻上开始脱鞋袜,也是在提醒他们,本帅要休息,有话快点说。
“听说青州兵解除禁酒令啦?”徐晃小心翼翼地问,脸上带着和进坤式的笑容。
“嗯,好像有那么回事!”李锐打着哈欠,似乎真要躺下。
这一躺下,徐晃生怕他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干脆直说:“我们也想解除禁酒令,请大司马批准!”
“是嘛,好事啊,都想通了是吧!”李锐一高兴,扑通一下,栽倒在床上,他感觉被子里透着一股香气,闻起来舒服。
“那末将就遵命行事,不打扰大司马休息啊!”两人心里吃了糖一般甜,差点没给李锐磕头。
“去吧去吧!对了,叫他们不要乱买本地的糙食酒喝,小心河北人下药!”李锐亦像是说的梦话,说完倒头就睡。
“着火啦,着火啦!”一阵呼喊声将李锐从周公处拉回。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着火呢?想想不可能,他又用被子盖住头,再瞇会儿。
睡梦中老是听到旁边发出嘶嘶声,李锐露出半个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床榻一角插着火箭,火顺着床脚正在燃烧,猛的把被子掀开,翻身起床,天啦,除了床榻,凳子、屏风、还有帐蓬顶,处处有火光,地上到处散落着烧残的箭羽,冒出硫磺燃烧后刺鼻的味道。
走出大帐一看,几乎整个前置军营到处都点缀着火光,有的成片,有的像星光,将入夜的天空照得透亮。
“什么情况!”李锐见高览带着一帮兵将路过,拦住便问。
“方才遭到河北火箭兵的偷袭,营内四处着火,张绣将军正带兵追击敌军,我准备前往增援!”高览一脸黑灰,估计也是从帐中烧出来的。
“叫大家不要乱动,传我命令,全军后退五里扎寨,这里离城太近,容易遭到箭支偷袭!”李锐见不少营帐青烟直冒,灭火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是!”
李锐拿着被子,将帅帐内的火光一一捂灭,他现在担心的是郭嘉的营帐。
“咳咳!”还没进营帐,便听见久违的咳嗽声,李锐长舒一口气,看来军师是醒了。他掀开帐帘,见貂蝉正在给郭嘉喂药,无名则来回扑打着残余的火星。
郭嘉的脸色依然苍白,有气无力地张开嘴唇,眼皮只开出一条缝。
“军师,我已经下令后撤五里下寨,这里离城不太近,不甚其扰!”
“嗯!”
郭嘉点头赞许,看了看貂蝉,继续乖乖地吃药。
李锐心里偷笑,是不是美女喂药,就不觉得苦了。
曹军刚刚拨寨后撤,便有一伙袁军开城而出,他们来回走动,仔细打量着敌军留下的一切,其中一个中年将军哈哈笑起来,他朝一旁的老者点头道:“崔公,你真是料事如神,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敌军后撤五里!”
“嗯,这两天,多派火箭手,不停的袭扰他们,记得从北门出城,一但遇到敌军追杀,沿着城墙绕走北门入城,局时城上弓手亦可接应,互保安全!”崔琰柱着拐杖,环视四周,回头看着城墙,以他的估计,只要进入射程,敌人必不敢再追赶。
“为何只能这两天,我们可凭此计将他们赶出河北!”中年将军侧目崔琰,心想这个老头夸不得,一夸就犯糊涂。
崔琰抬起拐杖敲打着将军的肩甲,发出当当的声音:“再过两天,他们的粮草就到了,必会转守为攻,蠢猪!”
那名将军闻之有理,只能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