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名天下的贾诩贾文和,如何不认得!”李锐为表敬意,翻身下马,走到贾诩跟着,对面那将见贾诩上前,也翻身下来,三人相聚彼近。
“大司马,此乃吾之故主张绣,初来乍到,多有冒犯,还忘海涵!”张绣头一次进许昌,人生地不熟,其性情火暴,自然容易引起事端,贾诩替他陪罪。
“原来是号称北地枪王的宛城候张绣大人,真是不打不相识,吾乃袁绍之子袁尚,幸会!”李锐虽然官比他大,但看在贾诩的面子上,也谦卑一回。
“袁公的儿子,果然威风八面,哈哈,都是误会,这样,我们马上让开,等我见完曹公,介不介意去府上讨杯喜酒喝啊!”张绣是个爽快人,从不斤斤计较,见李锐并不怪罪,倒是愿意与其结交。
“好,随时恭候!文和兄也一起来啊!”李锐朝两人拱手,退身上马,这一道耽误太多时间,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必须尽快赶路。
众人见是一场误会,都自讨没趣纷纷散去,张绣与李锐擦身而过的时候,目光定在仆从身上,他很想问清仆从的来历,但此时已非说话时机,只能忍着。
“不得了,大司马果然厉害,连宛城候都要给他让道先行!”
大司马府可谓规模庞大,与曹操的丞相府有得一拼,前院树荫如盖,后院百花争呜,让李锐想起红楼梦中描绘的场景,如果说再收几位三国佳丽,他这司马府才是货真价实的梦中红楼。
众家丁们正忙的整理,李锐闲着无趣,倒在凉亭的石櫈上,享受大青石传出的寒气,再过些时日,天气转凉,九月将至,又能看到一地红叶的美景了。
“怎么样,大司马,小日子还过得惬意否?”郭嘉不知何时潜入府内,也不见管家通报。
估摸着他是趁众人忙于手上事务,偷偷溜进来的。
“军师大人,你不要每次都神出鬼没的,把我吓出病来就不好了!”李锐翻身起来,看着郭嘉一副无赖地样子,他必须得叮嘱管家,以后见着这人,一定要通报,要大声报出名号。
“好好好,下次来了先通报,大司马,你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你的命令我哪敢不遵从,你看!”郭嘉从怀里掏出一纸任命,丢到石桌上。
李锐拿来一看,牵招,乌丸校尉,三百石,这货竟然批了。
“牵将军是丞相早就看好的人才,本来想给个杂号将军的,结果你倒是先行一步,妙哉!”郭嘉不忘幸灾乐祸一番。
“无功不受禄,校尉足矣,再说等战场立功,我再给他升不就得了!”李锐倒是并不在意,只要郭嘉能批他的条子,说明大司马这个职位,还是有点实权的。
“对了,你准备何时出征河北啊?”郭嘉看着司马府人来人往,家丁们正忙得不亦乐乎,想想便能很快安顿下来,应该不会耽误李锐出征。
“不是,我还在等军师您的通知呢,这个时间由我来定?”李锐有点受宠若惊,按这样说,大司马还真能一手摭天,想打谁就打谁,想何时出兵就何时出兵。
“不日便是例行早朝,大司马可以在朝上建议,只要粮草充沛,九月初便可发兵!”
“那我如何知道粮草是否到位?”
“找尚书令荀彧大人啊,他是我们军队的大管家!”郭嘉说起荀彧,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他与荀彧的关系如何,李锐很难猜透。
“还有,张绣的西凉兵正在从宛城赶来,将与我们一起进兵河北!”西凉兵善于长途奔袭,有张绣的加入,郭嘉平添不少自信。
张绣也要去河北,李锐心里暗想:这样一来,攻打河北的部队就杂了,除吕氏二兄弟的河北水军,张合的突骑,现在又加上张绣的西凉兵,如此一来,想要实施献帝的邺城起义计划,还是有点机会的。
那么这个张绣,李锐觉得还是要好好拢络一番,争取为我所用。
“想什么呢?你放心,张绣此番必不会反,丞相以将他的女儿许配给曹均公子,联姻之势形成,稳得很!”
李锐心头一紧,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军师,按你这么说,贾诩也会随我们出征?”李锐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人,张绣不是对此人言听计从么,只要贾诩一句话,岂能不反乎。
“贾诩嘛,当然和我们一起出征,他被丞相封为冀州牧,河北打不下,他算哪门子冀州牧!”郭嘉有一股傲视群儒的胆魄,什么荀彧、贾诩,根本没放在眼里。
“好啦,你先忙,我有些困,回去泡个澡!”
郭嘉这话又让李锐想起他们家庭院那口烧黑的锅炉,这货天天这么蒸,不蒸出癌细胞才怪。
“中午的宴会你确定不参加?”
“就你府上这些劣质酒,我闻着都作呕,还是回去好好研究我的酸梅酒罗”郭嘉在李锐肩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信步走出石亭。
李锐并未相送,而是朝着郭嘉的背影凝神相望,看来,平静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又要鸣听到那些讨厌的鼓号之声,再见战场上血雨腥风,环顾乱世的满目疮痍。
必竟这是乱世,在外浴血奋战,在内萧墙之祸,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不都是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