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也不推辞,揭开盖闻起来:“上等社康酒啊!”
“本初,你我的时间不多了,别的不提,我就想问,此战若是你赢了,这天下,你将如何处置?”曹操端起坛子,也不礼让,抬手便喝,当年在洛阳,他们哥俩就是这么喝酒的。
“那还用说,肯定要先厚葬你曹孟德,然后请帝入邺城,封赏有功之臣,等中原稳定后,当驱百万雄兵,荡平海内,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袁绍把坛子递给护卫,护卫先喝一口,又把坛子还给袁绍。
“嗯,如果是这样,我就死得瞑目罗!”曹操目光横扫,将袁绍及其身后的河北大军通通打量一番,不犹暗叹,河北之众,何其威武雄壮。
“本初啊,若是此战你不幸战败,一命呜呼,我想把河北之地归还于你们袁家,你觉得交给哪个儿子比较好啊!”
袁绍哈哈大笑,心想,恐怕你不是在做梦吧。
“你要是不忘我们当年情份,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做个大汉子民,我就谢天谢地了!”
“好的,就这么办,我没什么要说的,此战非打不可,你我心知肚明,不耽误将士们杀敌立功了,本初兄,保重!”曹操喝完最后一口,把坛子往车下一扔,调转马头往回走。
“孟德兄保重!”袁绍也是如此,两个枭雄这一转身,如同永世不想再见一般,谁也没有回头。
就在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双方的侦察骑兵早就来回穿梭于阵前,相互打探对方的布阵信息。
“主公,曹军中军为曹仁所辖青州刀兵,左翼是夏候敦的重甲步兵,右侧徐晃的长盾兵,后面是吕虔的弓箭兵,以这种阵势,一旦开战,我们有绝对优势啊!”配审复念汇总上来的情报,惊喜万分。
“嗯,莫慌,先看我河北上将,是如何斩杀敌将贼首的,来啊,吹先锋号,鸣生死鼓!先挫曹军威风!”袁绍和曹操一轮对话后,像打过鸡血似的,他想慢慢玩死曹操,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河北长号首先响起,紧接着是一通缓鼓,一通急鼓。
颜良身披锁子甲,背搭宝雕弓,单手执鬼头大刀,驱马上前,横刀立于万军之前,他仰天大呼:“河北上将颜良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这声音压过鼓号之声,回荡于两军阵前,胆小的军士一听,只觉震耳,两腿不犹自主打哆嗦,再说曹军与这颜良从黄河北岸打到白马,又从白马打到官渡,大小一连十几战,都是边打边退,颜良的名号早就响彻曹营。
“河东徐晃在此!”曹军阵内一声梆子响,三通应战鼓毕,军号长鸣,一骑白马飞奔上阵,那将头戴金盔,手执双斧,异常雄壮。
李锐此时无心关注颜良和徐晃的厮杀,他拿着纸制简易望远筒一直在人肉曹操阵营,他想知道,此时的关羽是不是已经到达官渡战场,只要关羽不来,光凭颜良文丑就能横扫曹操阵营的一干武将。
“好精彩,加油!”甄宓则不然,她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在没见到人头落地,一滩血浆之前,还处在赶庙会看戏的节奏中。
“尚公子,马上就要组织冲锋了!为安全起见,你们等下就呆在这中军,不要乱动!”不知何时,审配打马近前,战局稳定后,他更担心的是未来主子的安全。
“嗯,多谢正南关照,你去吧,我们会注意的!”
其实配审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袁绍袁尚偷偷跑来的事,万一出什么意外,事后被袁绍查出他知情不报,那可是死罪,但是李锐又明令过他,不许说出去,真是两头为难。
“咣当!”徐晃与颜良战不到三十合,双斧跌地,败下阵去,这是李锐意料之中的事。
“好!”袁绍在帅车上兴奋不已,曹孟德啊曹孟德,你说说,凭什么和我袁绍叫板,论兵力,你弱得可怜,论人才,你那边是一堆朽木啊!
此时袁军士气高涨,各方阵士兵都摇晃着手中兵器高声叫喊,恨不得跟随上将颜良,直接冲杀入敌阵,斩将立功。
“敌将休得猖狂,马邑张辽张文远在此!”
李锐初以为是关羽出现,一听名号,乍一看,这不是上次在徐州被连弩营射伤的张辽嘛,看来他伤的不重,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可以上阵搦战。
张辽直接冲上去与颜良交战,曹军士兵顿时活跃起来,估计是张辽平日在军中素有威名,在一片高呯声中,双方首次交马,张辽硬扛住颜良的劈面一刀,要换成别人,连人带马,估计要被分割为两半。
两人背驰百来米,调转马头,又是一次对冲,这次颜良估计是用尽全力,一个横扫千军,差点没把张辽砍翻下马,张辽摇摇晃晃半天,总算在马背上稳下来,明显有些吃力。有人可能会问,徐晃都顶了三十余合,为啥张辽才二个回合就这么吃力,这不是由徐晃和张辽来决定,而是由颜良来决定,对手如果太弱,他会慢慢玩,要是强点的,自然要使出全力,给其致命一击,免得一时大意,反遭暗算。
不过一顿饭的时光,曹操连败两将,颜面大失,曹军的士气明显跌落,而河北军这边,士兵们精力旺盛,杀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