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祠堂后,我看见考察组所有的人都已经回到了祠堂里。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时间,应该是大家分头进行采风的时候,怎么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一动不动?
若雨站在她们房间门口,看见我回来,若雨有点如释重负的模样。她把我叫进她们房间,里面只有若雨和阿妹,老灰和娟子却不在。她告诉我,考察组的工作遇上麻烦了。几个小组遇到的都是同一种情况。一开始,大家进入村里人的家里,人家都很客气,问什么也都肯说。但当大家拿出录音器材或录像器材时,人家立马不答应了。后来再问什么,人家也都是不理不睬的。大家自觉没趣,只好先回来。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考察组的工作应该尽快打开局面。若雨问我有没有办法让考察组的工作顺利展开?
我说说起来他们都是搞民族文化研究的,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现在我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从事这一项工作的了?有许多地区的少数民族对外人的录音录像都是很禁忌的,在没有得到人家的认可时,就对人家录音录像,人家没有将他们打出门去,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若雨说,“这一点,确实是我们的疏忽,看见村里人这么热情,就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亡羊补牢。”
我说,“一时半会儿,我也没辙。要不,开个小会,大家都出出主意吧?”
若雨想了想,说,“也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我说,“可别是三个诸葛亮,顶不上一个臭皮匠。”
阿妹插话说,“这人贼性不改,什么时候都不忘贫一下。”
我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没有接话。
若雨去招集人开会时,阿妹问我那个美女法师找我去干什么去了?我听出了阿妹的弦外之音,没敢再贫。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让阿妹有什么别的想法。我知道女孩子在这些事情上有一种特别的敏感和多疑。我老老实实地告诉她,大法师和部落的头领找我去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大法师和部落的头领出面说情,让我收一个叫多勒的男孩子做徒弟。然后就是部落在今天晚上,会按照他们的风俗,为考察组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阿妹有些狐疑,问我,“什么盛大的欢迎仪式?”
我说,“这是个什么样的仪式,我也不清楚。据说是有吃有喝,有歌有舞。”
阿妹说,“你这人倒是有一点好,这么快就和村里人打得火热。”
我说,“你不知道,我其实是被人陷害,只不过最后歪打正着而已。”
阿妹问我,“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摇摇头,“这事一二句话说不清楚,找个时间我和你细说。”
这时黑子探头进来,让我和阿妹去那边的房间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