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从哪来的野狗,以为姓了祁,就能做个人了?祁小过把这句话又在心底读了一遍。
语气冽若冰霜,那黑蓝色的液体已经淹到了他的脖颈了。
祁宏一爪朝着祁小过的面颊上打来,祁小过侧身一避,双手朝着祁宏的关节擒拿去,可迎接他的是祁宏的另一只手,直拿在祁小过的手腕上,祁小过连抖袖口,叫祁宏扑了个空,而自己的袖口也被他抓破了。
好险。他心说道。
“你若是个男人,就和我实打实地来那么一两下子,只会躲来躲去,算什么东西?”祁宏一直见祁小过这么个打法,颇有些不耐烦,教他空有招式而处处不着力,着实难受。
祁小过可没那么多闲心情和他说话,他好不容易才躲开了这一抓,要不是他机灵,只怕手腕要被祁宏给捏脱臼了,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功夫,祁小过实在是没有头绪。
他的新老师是谁?祁小过在脑海中疯狂寻觅着,那些他在自家庄子里见过或者没见过的江湖人士,他们的绝艺祁小过虽不至于全都眼见过,可是其中各自特点祁小过还是有些了解的。
可恶,想不到。祁小过心想。得快点看出他武艺见的破绽来。
祁宏又来,这次使的是一套长拳,拳风朗朗,这也是祁小过不曾见过的武艺,祁小过在心底暗暗叫苦,只恨自己没再多了解祁宏一些,他听祁宏朝祁静吹嘘自己的师从,的确已经是好些日子之前的事了,眼下也不知道他手头里究竟还有多少自己未曾见过的底牌。
可祁小过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直接上了,他凭着经验连拆了三两招,可祁宏这套拳法毕竟师从的是名师,一套路子下来连贯自然,而祁小过总要先见其招式然后再想其破解的方法,一来一去祁小过自然是占尽了劣势,有好几次拳面就快打到自己的脸上了,祁小过才勉强找出了应对的法子,这样下去时间一长,自己非落败了不可。
“我看你能这么躲到什么时候?”祁宏愈发地恼怒,手中招式不停。
破绽!祁小过眼睛突然一亮,他猛地瞧出了祁宏长拳中的破绽之处,他不敢细索,生怕机会稍纵即逝,驱拳直入,拳面直直地朝着祁宏的脸面打去。
可这一记拳终究没有打下来,停在了离祁宏鼻尖不到一寸的位置,却是如何也下不去,祁小过的手腕教祁宏捏得紧紧的。
“没想到简单卖了你个破绽,你真的乖乖钻了进来。”祁宏冷笑道。
祁小过这次才发觉不妙,他在心底连骂自己太过大意,现在一下也不知道当如何是好了,手腕急退,只是分毫不动。
他一咬牙,也再顾不得避让了,祁宏使掌打向他的胸口他也不避,另一手化拳为指,点在了祁宏抓他那手的内关穴上,这穴是手厥阴心包经的大穴,祁小过这一刺也是抱着两败俱伤的念头去的,不留退路卯足了劲,刺得祁宏手掌一麻,松了开来。
可这是祁小过也不好受,他是实实在在地吃了祁宏一掌的,被狠狠击倒在了三步之外。
“我还以为你是有多厉害呢?”祁宏也察觉到了祁小过身体里的情况了,他这一掌实打实地敲在了祁小过的身体里,却无内力护体,祁宏一眼就明白祁小过身体也全无内力,一如他曾经与祁小过切搓时的一般,“原来你和那个废物一模一样,也难怪你叫小过,叫这名字的都是一样的废物。”
“你没事吧?”奚明玉忙上来看他伤得如何。
“小伤而已。”祁小过硬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奚明玉劝他道:“打不过便别打了,你还有旧伤在身。”奚明玉指的是他胸口中的乌鹭太阴掌力。
“你们以为一句不打就完事了吗?”祁宏倒不干了,“我今天非要给你个教训瞧瞧,叫你以后再不敢多管闲事。”
“谁说我们不打了,”奚明玉朝他瞪了一眼,“我的意思是,我陪你打。”
“胡闹。”祁小过说。
“就你这小身板?”祁宏上上下下打量了奚明玉几下。
祁小过伸手把奚明玉挡在了自己身后:“让我来吧。”
“喂,你这逞的是什么能,我可比你强,我还打赢过你的。”奚明玉在他身后轻推了他一把。
不过,奚明玉说的并不假,那天在林中他俩曾短短地拆过一招,奚明玉是胜了她一招半式,可要知道,那天祁小过毫无战意,只想迅速认负带她离了林子,他也是那时瞧出来奚明玉的实战经验着实一般。
“我这可不是逞强,我与他有新仇有旧怨,我非自己上不可。”祁小过总不能把自己心底想的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怕让她折了面,只好找了个说辞。
“少侠,不必打了,本是萍水相逢,你的心意常某心领了,以后我若见得老爷,必向他提你一提,这本是生意上的小事,我让一些就让一些,我身上的伤也不打紧,犯不着你如此的。”常习也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