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章文琛问了很多养尸的问题,以及奉上他滔滔不绝的崇拜。
等到了塬上时他已经改口叫陆前辈了。
“陆前辈这事就包我身上,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废话,有前辈压阵害怕什么魑魅魍魉!
老叉和村长还有狗娃子已经等在了原地。
“这就是我说的白云观的命师章文琛。”陆归途给村长还有老叉介绍道。
“幸会幸会。”老叉热情的伸出手。
章文琛在对待前辈的事情上,是不留余力,多结善缘绝对没有错。
章文琛掏出自己的罗盘,仔细的围着发现棺材的地方,四处探看,手上掐算不断。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们知道有一种葬法叫蜻蜓点水吗?所谓蜻蜓点水,指的是把先人的棺材竖着埋在风水宝穴之上,这一但下葬就不能挪位,方才能保子孙后代顺风顺水。”
村长和老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村这里,这一片墓葬全是蜻蜓点水!”章文琛指过的那一大片,多的惊人的墓碑,证实着他说的话是真的。
村长手中的烟袋子啪的掉地上“大师?这有啥子忌讳?”村长心里也是木木的?难道这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蜻蜓点水点龙头,龙只有一头,你们这儿点的遍地都是,这点的就不是宝,点的是大凶!”
这下子吓的村长烟也不抽了“程半瞎不可能骗俺们村啊?”
老叉抓住村长口中的程半瞎“他咋滴和你们说的?”显然老叉是认识这个程半瞎。
“叉娃儿,你也晓得咋们这十里八乡的神婆神汉就个程半瞎灵,家里婚丧事都靠他指望,这点墓穴也是他指导的,说是能转运。”
章文琛咳嗽了一下“这些墓得重新选址,这样下去不是事,估摸着年代久了会有尸变的危险。”
“就是变僵尸?”村长咋呼的问道。
“差不多。”章文琛点了点头。
村长嗑了嗑烟枪,眉头紧锁“叉娃子,叫人到村祠堂聚一起,俺今天要问一问程半瞎,做事怎么这么缺德?俺村和他有仇?”
“那……迁坟的事?”
“到时候一起说了”村长虽然年龄大了,但干起事来雷厉风行。
祠堂里密密麻麻的挤着人,交谈声不绝于耳。
村长抽了一口旱烟,表情凝重的问道“程半瞎咋还没来?”
“俺叫俺们家憨蛋去叫去了,得一会儿。”
老叉东张西望,面上焦急的很,他也算是村子里的一员,这些年生意多亏了村里庇护,怎么都得见好。
陆归途带着尸泽站在角落里,她嘛,帮忙和赚钱都一样。
“不好了!村长爷爷快报警!”憨蛋一边跑着一边大叫。
“怎么了?”村长烟也不抽了,拿着烟杆就站了起来,眉毛拧成一坨。
“程半瞎,程半瞎……他死了!”憨蛋一边喘着气一边把这个消息传了出来。
这句话犹如惊雷响在村长的耳边“他咋就能死了呢?”
......
警察还没来之前,现场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人群形成一个真空的包围圈,嘀咕声沸反盈天。
程半瞎的死状太过吓人,双眼怒目而睁,身上的皮肤像干瘪的橘子皮,整个人摊在炕上,毫无生机。
“你怎么看。”陆归途戳了戳挤在夹缝中章文琛。
章文琛皱着眉头,手上掐算不停“奇了怪了,这个程半瞎命不该这会儿绝啊!”
“村里奇怪的葬法、风水先生程半瞎的意外死亡,这后头有人在操控?”陆归途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前辈,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了,我刚才已经给上头打了报告。”
陆归途对章文琛打报告的事情不置可否。
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乎她的想象,上面来人她也得小心避着,否则被发现,拖累的不光是师兄,还会有琼仙观的人。
村长家里大大小小的坐了一圈人。
程半瞎死了,他身后的财产还没有进行分割,这些人都是程家村程半瞎八竿子的亲戚,吃的是程半瞎的绝户财。
谁能想到独身一人的程半瞎居然有将近五百多万的存款!为了这笔对村里人来说是天文数字的巨款,这些亲戚们吵得不可开交。
“小程小时候在俺们家呆过,和俺们最亲了!”一个头包白帕帕的妇女据理力争。
“你算他哪门子的亲戚?我可是小程的舅老爷!”
“瞎争什么!小程活着的时候你们嫌弃他晦气,没一个人对他嘘寒问暖,现在争财产丢不丢人!”
“......”
村长咳嗽了一声“都别吵了,程半瞎还没下土,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要吸他的血,要不要脸?”
这些八竿子的亲戚说不出话来,但每个人的表情又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