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芍药守着昏睡中的南笑,正自发呆时,子歌踏进了内殿。
“主上,你回来了,地母怎么说?”
急急凑上前去,芍药也担心极了。
“地母说,没法子了,应该是笑笑自己想起了什么来。”
坐在那把竹椅子上头,子歌似是累极了,往后靠去,伸手揉捏着紧皱的眉头。
“那如何是好?小姐如今昏迷不醒可怎么办?”芍药转头看着榻上的笑笑,双眼紧闭着。
“便看她自己何时愿意醒转了。”
收回手,子歌朝那雕花香檀塌上望去,笑笑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十万余年前的那个夜晚,消失在他怀中的样子。
“主上,小姐借地母入世后,这模样也跟从前不同了呢。”
芍药轻柔的摸着南笑无甚血色的面颊:“不如从前那样惊艳了,也不如从前天真了,现在好像总让人觉得,小姐过得不太好。”
想了想,芍药又补充了一句:“不,该是过得苦极了才对,就连昏睡中也不肯放松了眉头。”
撑着额头,子歌缓缓笑了:“亏你跟了我这许多年,看不出她将真身隐在了这副凡躯之中?”
“啊?”芍药凑近了盯着南笑那张陌生的脸看了许久:“对诶!主上,小姐的神女印还在!不细看真是看不出来呀。”
“不过,主上,小姐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伤的如此重,连你都帮不上什么忙。”
正看着南笑发呆的子歌,眸中的暖意瞬间转为冰冷:“是他。”
“是…那个天父口中小姐的命定之人吗?”
点了点头,子歌启唇:“十万余年前,那人便害得笑笑差些魂飞魄散,彻底归入虚无,若非我执意用尽半身仙力,笑笑那晚就该消失在六界了。”
“主上是说…小姐一人平定六界之乱那夜吗?”
“嗯。”
从竹椅上站起身来,子歌走近了塌边:“将笑笑的元神交给地母后,我去查探了一番,探明那日笑笑大婚之夜时,那人与天界二殿下的幺女,那鹿鸣公主缠绵在那无双宫中。”
“我自小看着笑笑长大,明白她所求的是什么。来提亲之时,那人也承诺过笑笑,此生只娶她一人。”
缓缓坐在了南笑身边,子歌握着那只冰凉的手:“大婚之夜受此侮辱,适逢天父消亡,我猜想笑笑才会乱了心智,宁肯归入虚无去。”
“小姐真是命苦…”芍药掉起了眼泪。
“本想着若笑笑能重活于世,在地母身边,应当不必受到这些劫难的。”
“我还是大意了,忘了天父对我说过的话。”
“笑笑命定之人是他,便会遇到他,便会遭受自己命定的劫难。”
“可小姐这千余年来都在地母身边好好儿的啊,为何突然之间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最觉得无力的地方就在此处。”
低垂了眉眼,清冷少年的眸子中满是水蕴雾气:“又在那无双宫中,笑笑又一次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差点儿嫁给了他。”
“又是那鹿鸣,又在笑笑大婚之夜几乎将她剔骨剥皮了,遂落去了凡间。”
“既然小姐将真身隐去了,还落入红尘俗世,那里气息浑浊杂乱,那小姐如何又被人伤成这般样子?应是寻不到她的才对。”
“小姐身上的封印,又是何人所破?”
“我也无法知晓,那人如何寻到她了,笑笑的元神在我胸口温养过十万年,那日她有危险,我方才感知她在何处。”
“待我赶到时,她已昏了过去,有一绿衣女子正以性命试图破开笑笑身上的封印,看那打扮和法术,应是那天界二殿下幺女。”
“又是那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