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着走着,动不动就炸了,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十分不好。
为此,老汗发怒了很多次,但并没有什么卵用,该炸的还是炸,而且炸得不明不白,炸得那么随意,这大大减缓了大军的推进速度,也严重影响了士气。
明明死伤的人并不是特别多,甚至到了后面,开始该用马骡之类的来探路,但这对士气的打击有目共睹。
至于,那个倒霉的三贝勒,更是直接被大汗狠狠的当众抽了个半死,然后给赶回辽阳去了,要不然,这个丢了半个手掌的三贝勒总是在人前晃荡,无形就是一种士气的降低。
明明是一次势在必得的大胜,现在却搞得吃了败仗一样。
“探明了吗?”努尔哈赤一手握着鞭子,一手捏着一块猪皮,狠狠地咬着。
达尔汉跪在地上,虽然是寒冬,却依旧是浑身的汗,战战兢兢地说道:“探,探明了,前面三里开外,并无明狗的石雷炮了。”
“哼!”努尔哈赤一把将那块猪皮丢掉,霍然起身,“三里开外没有,那五里之外呢?十里之外呢?”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探查,这就去探查!”达尔汉忙不迭地起身就跑,慌不这路甚至撞在了坐在一边的阿巴泰身上,两人撞得是滚成一团。
要是平时,众人早就欢笑嘶叫起来,可此刻没人敢发出任何的声响,这段时间来,被大众鞭打的牛录额真就有十几个了,甚至昨日哨探了两里确定没有石雷炮,大军开始行进,却在三里外发生了爆炸的沙尔虎达连牛录额真的官职都给抹掉了,人也被抽了个半死。
这如何让大家不小心翼翼。
这明狗真是坏心肠,竟然一路上埋伏了这么多的石雷炮,一开始还好一些,比较集中,后来竟然间隔两三里埋上了十几颗,炸得人防不胜防,简直是太阴险,太不讲道理了。
也难怪老汗气得浑身哆嗦,这一路过来,实在是太辛苦了,明明一两天的路,愣是走了三天才走了一半。
眼看老汗哆嗦得厉害,一边坐着的黄台吉连忙站了出来,打破了帐中的沉默:“父汗勿扰,像那明狗也只敢在此野道如此胡来,到了三岔河以西,决计不会如此,要不然,误炸了自家的村民,那些文人肯定是要大骂特骂起来的,哪怕再大胆的武人,也是不敢如此胡作非为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四贝勒不愧是四贝勒看得就是这么准确,了解明狗们的心思,那帮文人最为虚假不过了,平素里没少盘剥乡里,可这若是武将的石雷炮误炸了村民,他们一个个都是要变成道德君子起来,把武将们直接往死里整的。
便是老汗也微微额首,心情也开朗起来,伸手又挖了块猪皮啃噬了起来,汁液飞溅,端得是非常享受。
军帐中似乎也活了过来,气氛缓和了不少。
“轰!”远远一声响起,狡猾的明狗,三里不埋雷,到了三里开外果然还是埋下的!
“混账明狗!我誓杀汝!”老汗勃然而起,狠狠的将猪皮砸在了食盆上,抽出了腰刀,一刀砍在了桌案上,红木的,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