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河以东,山道之外,后金大军滚滚而来,老奴亲率五万大军而来,而先锋则是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他是努尔哈赤的第五子,素来以凶猛著称。
其中最为凶猛的一次,便是杀母证道,凶起来连自己的亲娘都杀,难道这还不够凶,不够猛,不够莽吗?
有此人开路,便是老奴也很觉得放心。
面对这位杀母猛将,想必明国是无人敢敌的吧。
大军行进,莽古尔泰也是一脸得色,早闻广宁富庶,作为先锋,他自然是可以获得更多的战获,一想到明朝的那些精致的器具,一想到明朝那些白嫩的小娘们,他整个人都觉得嗨起来了。
此番攻占广宁,一定要请父汗洗城三日,然后再打三天三夜的猎,这才快活。
莽古尔泰正得意间,就听得前方快马来报。
“报,贝勒爷,前方山口……”快马欲言又止。
“山口怎么了?”莽古尔泰直起了身子,瞪眼看了过去。
那快马咽了咽口水,只好说道:“贝勒爷,奴才不敢说,您还是亲自前去看看吧。”
莽古尔泰冷哼一抽,拿出了鞭子狠狠抽了过去:“打死你个狗奴才!”
抽了两鞭之后,便就夹马而去,身边近卫紧随而上。
远远,那山口处围了不少人,全都面目狰狞,骂骂咧咧的,十分气愤。
见到莽古尔泰亲自而来,人人下跪行礼:“主子!”
莽古尔泰却看也不看,径直策马冲去。
众人连忙纷纷让开,莽古尔泰终是看见了面前的一切,只见一大堆没有了头的尸体堆成了一堆,丑陋无比,而边上的一棵大树上更是写着几个汉字。
“这他么的写的是什么?”莽古尔泰哪里懂得什么汉字。
却哪里敢有人应声。
认识的自然不敢说话,不认识的自然更加不好开口。
“你,来说!”莽古尔泰看向了一个文人模样的汉人。
这人正是范文程的族弟范文从,自抚顺李永芳献城投降后,范文程与兄范文寀主动求见了努尔哈赤,投降后金,颇受努尔哈赤的重视,虽然没有官身,但努尔哈赤对他的话语还是很听一些的。
尤其这厮跟黄台吉更为亲近,这就让莽古尔泰更加不满了。
看到范文程这厮的弟弟,他当然也是十分不满。
范文从自是认得那几个字的,他虽然跟着族兄投降了后金,卖掉了祖宗,但祖宗的话语还是看得懂的,而且还将成为他们晋身之宝,如何不懂。
但他偏偏不能说,他是个有头脑的,知晓莽古尔泰的脾气凶残,若是这“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那他定然是要被暴揍一顿的。
于是,范文从连忙跪下磕头道:“贝勒爷,奴才不知啊。”
“奴才?凭你也配!”莽古尔泰手中的鞭子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抽打着范文从。
只打得范文从在地上不断翻滚,一个劲求饶:“饶命啊,贝勒爷,饶命啊,贝勒爷,小人不配做奴才,不配做奴才!”
“想要做我的奴才,得要你祖坟上冒青烟!”莽古尔泰又抽了两鞭,这才停下手,继续问道,“快说,上面写着什么!”
虽然冬天衣服厚实,但莽古尔泰劈头盖脸的鞭打,范文从已是衣衫褴褛,脸上头上全是血,又疼又冻,本以为逃过一劫,却听到还要他说,不禁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