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亓微微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其一,体,即为身体之力,习身体之力须以四肢和躯干为基本。”
“我现在处于第一个层次?”江布端起茶杯,双眼确实一刻不离的看着伊亓。
“很明显没有,你身弱体虚,难以习得体之精髓。”伊亓的回答直截了当,“其二,意,即为意念之力,以头脑和意志为基本。”
“这种?”江布轻声的发问中带着一丝疑惑。
“白天在赌场一掷千金,夜里在花楼翻云覆雨的人,头脑肤浅,意志涣散……”
江布喝到一半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好了,不要说了。”他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这其三嘛,”伊亓看到江布起身想走,连忙拉住他,“还有第三种呢,你坐下听完。”
江布回过身坐下。
“这第三种,便是心源之力,以心智和悟性为基本。”
“第三种又如何?”
伊亓摇摇头。“你算是,可又不算是。实际上人人都有可以成为这第三种人,可我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能够完全发觉心源之力,又能够随意掌控这种力量的人。”
江布再次站起身,拍了拍刚吃完点心的手。“算了,师傅。说了半天,我发现我哪个层次都算不上。不过这倒也无所谓,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能吃能睡又有的玩,白天赌赌钱喝喝酒,晚上看看花看看月亮。我也不期望能够把自己搞成这一二三的哪一种人。就算成为了其中一种,对我现在来说也不见得有什么明显的好处,说不定反而会搞得自己走火入魔。好了,我要去赌钱了。”
“哦,对了,”江布走了两步之后又转过身,“我是不会告诉父亲让他辞退你的,这点你大可放心。虽然我也没从您这里学到什么真正的功法,但学得的花拳绣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另外,偶尔跟你待一会儿还挺有意思的。偶尔。”
看着江布走出花园时毫无顾虑且略有些潇洒的样子,伊亓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阿布的脑子里可是一点上进的想法都没有啊,”祝况从花园的另一侧走了进来,“都怪我这些年来,过于宠溺他了。”
“我会努力引导他的。”伊亓略微有些愧疚。
“河禾杪昨天来过了,”祝况的表情严肃起来,“行政官费泼已经同意归降。”
“为了确保望水城的周全,这也是迫不得已。”
“本以为这次劝降之后,望水城得以安生,可河禾杪明显多备了一手,将他来时一同跟随而来的护卫将军留了下来。”
“谁?”伊亓突然紧张起来。
“格乌渡的弟弟,南棉国拓荒将军,丰。”
“但愿他不会在此地久留。”
“你错了,”祝况眉头紧锁,“跟随丰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妾室和长子,以及约有千人的私人卫队。”
“这下难以对付了,”伊亓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了,北方的塔塔人有消息吗?”
“没有,自从索多战场身亡之后,达坎退守蒙耶荒漠的芜绝城。前去刺探的士兵回来报信时说整个芜绝城被黑色烟雾笼罩,从远处看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难道有异人之力?”
“哦?”
“我推测的,”伊亓有些不确定,“自从索多殒命之后,多年以来,塔塔人的城中毫无异动,看来他的死并没有令人感到意外。况且黑烟锁城的情形能够持续十年之久,若没有外力,绝无可能。”
“这外力从何而来?难道是塔塔的祭司?”祝况想到了全身而退逃出下嵃城的达坎。
“有这种可能,您可知道此人的来历吗?”
祝况摇摇头。
“要想办法知道此人的底细才行。不过塔塔人没有什么新的动作,我们也只能暂时的维持住现有的局面。可要继续派人打探消息才是。”
“恐怕是不行了。”祝况说道。
“为何?”
“北边猎人城被未峤屠城,我们的眼线过不去了。”
“沮寒的后人呢?”
“大部分都战死了,只留得小公子沮青逃出城去,如今却也下落不明。我已经派人去搜了,希望能有消息吧。”
“大人,”仆人在花园门口远远的喊了一声。
祝况抬头看去。
“门外有个重伤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