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看着面前人儿的笑颜,第一次觉得她是个还未及笄的丫头,不是以前她给他的成熟稳重模样。
见司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凤狂澜少有的老脸一红,“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
“突然觉得你还是个丫头。”真的有点小啊,原来他果真是个变态,司空有些无奈的想。
“你才是丫头,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你也不过二十几岁罢了。”
司空失笑,这张脸确实蒙蔽众人的眼睛,他的年纪说出来怕是会吓跑这丫头,所以为了这丫头的胆子他还是好心的先不告诉她吧。
“你笑什么……”凤狂澜撇撇嘴,刚做完这个动作自己都愣住了,她什么时候这样幼稚了,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有些复杂,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好像总是会失态,会卸下伪装,明明他们并没有认识多久,她好像对他过分信任了。
“怎么了?”男人看着她,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停住不说了,司空顿了一下,“你还没说你煮茶用的什么水。”
“没什么,不过是去年埋在树下的雪水罢了。”凤狂澜突然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在看他,声音清冷,“若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你一个外男整日在我闺房中若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司空没有动,目光微冷的看着她,“你在赶我?”他上赶着朝她迈进,她却要推开他?
凤狂澜一颤,他是生气了吧,许久,她终于仍不住回头看他时,却发现屋里早就只剩下她一人了,若非桌子上放着的茶杯,她都会以为刚才是一场梦。
司空人如其名,对她来说确实是一场华丽的梦,因为华丽所以不敢触碰。他们二人相识并没有多久,她知道他看向她的眼光灼热而专注,可是她却不能给与回应,至少现在不行。
她还有大仇未报,林婉蓉和傅子安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府中还有个心思深沉,隐忍不发,虎视眈眈的杜姨娘母子,她的身边危机四伏,她怎么敢去招惹他,一个玉一般的人,她不敢也不能去玷污他。
趁着还没有深陷进去,不如尽早出来。
司空站在靖康王府屋顶上,少见的动了怒,银眸不再平静,而是波涛汹涌,若是凤狂澜在这里一定会发现,此时的司空一点都不像平日里和她相处时的温润模样。他将一片赤诚摆在她面前,她却随意践踏,活了这许久的岁月,她还是第一个敢这样的!若不是怕吓到她,他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龙渊战战兢兢的待在司空身后,不敢说话。怎么回事啊,明明进去之前心情还不错,怎么出来就成这样了,这长乐郡主做了什么惹这位爷生气了?龙渊低着脑袋,垂头丧气,心里暗暗叫苦,这主子生气遭殃的还是他们啊!
“魔教最近怎么样?”
龙渊这才意识到主子在问他。“那个魔教军师活了下来,秋千棠还是出手了。”他也没想到秋千棠敢有胆子和轮回谷作对,以秋千棠的才能,一定能看出来齐朝中的毒出自轮回谷。
“还是那样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总觉得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司空的声音明明不起波澜,可龙渊还是听出了不屑之意,普天之下能让主子放在心上的,这么多年他也就见过长乐郡主一人,就连主子从小养大的秋千棠也比不上,不,主子是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到过心上,毕竟当时收养秋千棠只是为了试药。
“不用管他,这次就当给魔教一个警告。”
“是。”
司空拿出白绸将眼睛重新遮住,只有在面对凤狂澜时他才会摘下,因为那丫头说她的眸色好看。
罢了,和她置什么气,她才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