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附旧人,桃木剑无锋。
荒凉的街道,廖无人烟。风,卷起地上还散落着的白色纸钱,飞向空中,旋转、飘落。
“公子算命吗。”
一个背着木剑,身着青衣道袍的青年道士伸手拦住了那一缕正与他擦肩而过、轻若游丝的白色长袍。
“你是在叫我吗?”
江修远缓缓止住了前行的步子,转身对身旁的那名青年道士开口问道。
“公子,贫道观你面相,印堂发黑,恐不日便会有大难临身,看在今日你我有缘。不如稍作停步,待我为你指点迷津如何。”
青衣道士口中说着,就似那些游走江湖,骗吃骗喝的风水相师般一尘不变的开场台词,可却这些开场白自他口中说出来,偏偏就会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大麻般,诱人深入。
“不必了,当年一位故友,早已言及在下,说我今生已无命可算,我看道长还是莫在此多浪费时间,快些去另寻下一位有缘之人吧。”江修远微微一笑,竟是直接出言拒绝。
“公子且慢,若是贫道说的不准,不收公子分文。”青年道士伸手,一把就拉住了江修远正欲前进的身子,说道。
江修远抬头看了看那被道士握在手中的算命幡,不过他注意的不是那幡上写着的古怪字符,而是那只握幡的手,准确的说是手上的茧。
“不瞒道长,在下身无长物,无论道长所言准是不准,都付不出酬金,道长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公子可是要去那北凉王城。”青年道士好似全然没有听到江修远的话语,自顾自的继续开口说道。
“既然道长执意为在下测算前路,那还请问在下此去是吉,是凶?”听到那道士口中之言,江修远心中倒也是不知为何泛起了一丝好奇之意。
“公子,贫道观你这般印堂发黑,恐怕此去不但是九死一生,而且不日还必将有血光之灾。”道长一字一顿道。
“那请问道长可有解救之法。”江修远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笑问道,但那被其握在手中的三尺寒芒之上却是有着阵阵肉眼无法察觉的寒意正自其间弥漫而出。
“解救之法贫道自然是有的。”青年道士话语微微一顿,那柄被他背在身后的木剑,好似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般,竟自己缓缓出鞘了半寸。“解救之法,贫道有两个,其一,公子与贫道有缘,不如与我一同回伏龙山,清修三载,则凶祸自消矣。”
“原来道长是伏龙山高士,在下刚才多有失礼,还望道长莫要见怪啊。”
“公子谬赞了,贫道才疏学浅之人,安敢配得上高士二字。”
“不过……道长,你的话可还没说,第二个方法呢?”江修远虽是与那青年道士互相客套了一番,却仍是开口追问道,说实话这所谓的伏龙山,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
“公子此言,看来是不会选贫道给的第一个方法了。”随着青年道士口中的话语出口,一股不似平常江湖游方道士的凌厉杀意,静静自他身后那柄,再是寻常不过的桃木剑之上,若飞石落水般,层层荡漾而开。
“道长莫怪,只是在下自由惯了,恐是会耐不住那伏龙山的清闲,到时候不仅是辜负了道长这一片美意,还毁了好好地一处清修之地,岂不可惜。”
北地的寒风,如锋利的刀片,静静的划过两张冷峻的面庞,两人就像是两尊石雕像,伫立在寒风之中,一动不动,一个身披单薄的白色锦缎长袍,一个则是穿着破旧的青紫麻布道袍。
“喂,我说你们两个站在这路中间一动不动的干什么,挡到你大爷路了知道吗。”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一触即发的之时,却是被一个焦急的声音给好巧不巧的打破了这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