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蒹葭自屋外头走进来道:“谨德仪被陛下禁足了。”
“怎么回事?”浮生还未发话,采薇急忙问道。
“说是殿前失仪,惹了陛下不悦,叫禁足十日呢。”蒹葭对后宫里得宠的女人都不喜欢,说这话时脸上笑意明晃晃的。
浮生轻轻瞪了她一眼:“她被禁足你这般高兴?本宫不记得她何处招了你。”
“主子,您可不知道,每回来请安,谨德仪连一点茶水都不沾,生怕旁人下毒害她似的,连耳边坠子都显出明白的警惕。”蒹葭说起这个便气:“把主子都想成什么人了!”
也是蒹葭感官敏锐,自她那儿感觉到了明显的敌意,便留心起来,一留心就发现了这事,她当真清宁宫的一口吃食、茶水都不曾碰过。
浮生从未将她放在心里,又如何会在意她的揣测?
只一瞬就将她抛在脑后,对她二人道:“恪靖这几日就要去北三所了,该收拾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主子放心,一应收好了,只是不知道郡主身旁的宫人该如何安置。”采薇问这一句也是有原因的,恪靖不同于公主,必须由皇帝安排身边人,她进宫时两手空空,更别提什么贴身婢女了。
如今跟在恪靖身边侍奉的大宫女,是原先浮生身边的八品侍奉绿屏,皇后身边配有八品侍奉六个,早先暖香送去暴室后就未再提人,绿屏若给了恪靖,一下就空出两个缺,浮生不在意,殿中省却一刻也不敢忘,隔三差五就派人来询问是否要添人。
浮生思索了一下道:“绿屏既侍奉了恪靖,也是她们有主仆缘分,自殿中省再挑几个人吧。”
采薇点头应是。
次日,两仪殿有旨,允诸妃往养德宫自由探看皇嗣,不拘时限;诸世子、郡、翁主每十日可回家一日,正合了休息的日子,一时之间养德宫内嫔妃往来不绝,有孩子的都搂了自己的心头肉喜极而泣。
恪靖搬进了北三所。
乐平依旧住在先前云光殿的暖阁里,临川本就善良,又怜她丧母失声,凡事对她更仔细了三分,常山本就胆小懦弱,丰阳是一点不喜欢临川这个身娇体弱的长姐,更喜欢行事端庄、更加亲和的沁阳,弋阳眼里除了易恪谁也不爱搭理。
思来想去挑了空无一人的迎春殿,她心里头明白自己虽然得皇后娘娘的看重,可受了委屈也没爹娘给她撒娇撑腰,皇后娘娘到底是外人,很自觉离人远了些。
浮生知道后除了怜惜,也没别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