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才人同时更衣彻底和好,病好了大半,卢才人就去求了浮生,萼绿堂已经住了三人进去,浮生便指了倚玉轩,紧挨着萼绿堂,也不远。
时更衣自然是高兴的,公孙氏死了后,重华宫便只付容华她们三个,张御女胆子小,在浮生面前说了公孙氏的事情,回去就吓病了,天天害怕浮生降罪,又怕公孙氏的鬼魂来找她,没出几日,竟自己生生吓死了。
石充衣也大病一场,付容华只觉得晦气,叫石充衣搬到了重华宫西北角的耳房里,耳房环境极差,冬冷夏热,难熬的很,石充衣没熬过元朔九年的夏日,七月半的日中,吞了金,死在了梳妆台前。
死了个不受宠的充衣本不是什么大事,报到浮生跟前时,李行珩所想也不过是“原来朕还有个姓‘石’的充衣”。
妃嫔自戕是大罪,李行珩却也不打算去追究,付容华所为稍过了一些,罚了她两月例钱,此事便揭过去了。
他走后,浮生坐在榻边,许久才出声:“本宫是不是,也变得冷酷了。”
蒹葭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采薇低着头不语。
浮生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摸了进来,二婢瞧见了会心一笑,并没开口提醒浮生。
恪靖一下出现在浮生面前,笑道:“嫂嫂!你看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浮生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她手间捧了只巴掌大小的小兔。
浑身毛绒雪白,一双兔眼红的像上好的宝石,长长的耳朵垂在脸侧,可爱的很。
浮生面上含笑,拉了她坐到身边,问道:“哪儿寻来的小家伙,瞧着就叫人喜欢。”
“方才从北三所过来,慎之带了一窝兔,我同临川她们一人一只。”恪靖在浮生身边待了几月,用的样样比着和和的例,浮生待她也如亲女一般,渐渐便从父母双亡的悲痛中走来了,每日跟临川她们一道玩,小脸上笑意也渐渐开朗。
浮生对此是喜闻乐见的,也不拘着她,她又不用上学,倒是过的比临川几个公主还惬意。
恪靖搂着小兔子对她笑道:“和和太小了,若不然也能给她一只了。”
“仔细兔子挠人。”浮生摸着她发髻笑说:“玩会儿便罢了,晚上睡觉可不许挨着,容易沾了脏东西。”
“慎之都叫人给它们洗过澡了,您闻,还香喷喷的呢。”说着就举起往她鼻尖送。
浮生躲闪未及,鼻尖撞上一团柔软,淡淡的香味袭来,好闻却叫浮生绿了脸。
恪靖发现自己好像闯祸了,讨好般一笑,“突然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没做,我先走啦。”迅速带着罪证逃之夭夭。
浮生无奈一笑,蒹葭瞧着她鼻尖挂着的几根绒毛,忍笑道:“主子,您鼻子上”
拿帕子擦了一下,浮生笑说:“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