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种种手段在她眼里还真稚嫩的很,能在重轩陛下后宫杀出一条血路,最终笑登凤位,靠的可不是陛下的偏疼。
“皇后这位子,坐的太稳了啊。”太皇太后发出一声叹息:“皇帝还是年轻,护得这么仔细,若往后不再有爱惜之心,皇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杏嬷嬷笑道:“都是主子的孙辈,主子也不必太担心了。”
太皇太后笑:“哀家老了,临走前想看一场精彩的戏,陛下也不会怪罪吧。”
杏嬷嬷但笑不语。
冷宫深处,美貌女子紧紧攥着木盒子,眼底血色翻涌,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今日之事,我必不能忘,还请娘娘在宫中等着我,娘娘可一定要活久些,看着我怎么把你的脸撕下来!”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杏嬷嬷听见了面上仍是带笑的,好似她口中人同自己并没什么干系:“娘娘的本事,主子自然是知道的,若不然也不必废了这么大心思叫您出来,不是么?”
杏嬷嬷丢下这句话就施施然离开了。
马德仪跌坐在地上,指尖颤抖,不敢再将木盒子打开,她只希望方才看到的都是错觉,缓缓将盒子打开,一只保养得当、白皙的手放在木盒中,半干涸的血迹好似尖锐的痛呼声叫她头痛欲裂,食指上翠绿的戒子狠狠刺痛了她的眼,马德仪再忍不住抓着那手痛哭出声。
然她这撕心裂肺的痛,天下再无第二人与她一同承受。
彼时她那清廉盛名的好父亲正为糟妻换来的高升笑饮美酒,她爱恨交加的郎君正陪在他的妻儿身边为他们的一举一动,或喜或忧,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便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到同时是冷宫的碧园,苏琴也只当是稍大些的风声。
而浮生此刻,还在为太子的不爱动而忧心。
“寻常的孩子到一岁时也都开始学习走路了,黎黎到如今还趴着不肯动。”浮生想到这个便不由得担心起来,“和和已经会走了。”
语儿犹豫了一下道:“主子,奴婢有话想单独告知您。”
浮生心生不安,屏退了所有人,问她:“你有何事?”
语儿跪下道:“奴婢总觉着太子殿下有些不大对劲,前些时候太子殿下虽不爱动,却也会和公主互动,这些日子却整日昏昏沉沉,好似睡不够,奴婢仔细盯了几日,却没瞧见任何不对,为求心安,还请主子好好查一查。”
浮生眉心紧皱:“你做的很好,此事先不要声张。”
众人再进来,浮生面容沉静,看不出发生了何事。
浮生一心全在太子身上,丝毫不知曾经在她夫君心底的人,将会带来怎样大的一场风波,叫她往后的岁月都过得如水般平静,再起不了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