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婕妤整个人都消极了,到了该议事的时候也不曾在清宁宫露面,浮生也不差人去催她,倒是让她在屋里头安静呆了几日。
太乐署的歌舞排练过许多次,才敢到浮生面前来,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跳的舞却很不错,浮生看得还算入神,穆婕妤来也不曾打扰到她,穆婕妤这次出来倒是安静了许多,不像前几日的滔滔不绝。
一舞罢,穆婕妤连忙上前行礼,浮生淡扫了她一眼:“本宫还以为穆婕妤侍奉皇祖母这般忙碌,竟无时间差人告知本宫一声。”
穆婕妤忙跪下道:“还请娘娘恕罪,前几日受了风寒,病糊涂了,侍奉的宫人不顶事儿,竟忘了到娘娘这儿来禀报一声,还请娘娘息怒。”
浮生端了茶盏,以茶盖撇去上头的碎茶末,含了一口热茶,才看向脚边老实跪着的人:“原是病了,这才几日,想来还未好全,可不能以病体侍奉陛下,你的牙牌就先撤了吧,待好全了再放回去。”
穆婕妤一句都不敢多说,低头咬牙道:“谢娘娘体恤。”
“起吧,病刚好,可不能多跪,赐座。”浮生看向立在一旁面容艳丽的女子道:“这些都是你练出来的?不过一月,颇有成效。”
月娘忙笑道:“多谢娘娘夸奖,孩童学东西本就快,因时间紧,奴也不敢教他们太复杂的舞。”
浮生点头,本就没指望这些孩子能演多好,不过应了吉时吉日,这舞姬倒还用心,遂对采薇道:“去取了两支簪子赏她。”
采薇拿了一对赤金累丝云纹发簪给她,月娘喜笑颜开道:“多谢娘娘赏赐!”
“本宫看了半日也乏了,你们跪安吧。”浮生看了一上午跳舞,眼睛都酸了,穆婕妤张了张嘴,见浮生已经转身了,便闭了嘴出去了。
浮生每日上午都耗在柔仪殿,不是在看华诞的各个事项便是后宫旁的事情,午后又要带两个孩子,一时分身乏术,人都瘦了些。
不过几日没见,李行珩吃了一惊:“梓潼可瘦了好些。”
浮生也知道这些日子耗得有些猛了,笑容看上去都无力的很:“臣妾都是自己带孩子,已经习惯了,想着这几日辛苦些也没什么,一不留神,就瘦了。”
“今日好好休息,朕陪他们就好。”李行珩将她打横抱起,走进里屋放到床上道:“有乳母和嬷嬷在,梓潼放心睡吧。”
浮生还要说什么,直接被李行珩捂住嘴道:“朕可是金口玉言,梓潼不许抗旨。”
浮生不挣扎了,躺在床上无奈一笑:“臣妾这满头珠翠还未摘掉呢。”
李行珩抬手拔下金簪,动作很是仔细小心,没叫头发绕在上头,采薇捧了填漆石榴纹小方盘候在一侧,李行珩将她发饰一一摘下,又取了耳坠子,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了拍她被子哄道:“梓潼快些睡吧,你睡了朕就去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