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走后,贤妃一把将桌数茶具全推到地上,气笑了:“她在宫里待的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这是警告本宫呢,本宫只配她赏的东西了么!”
严才人避开地上碎片,小心翼翼开口:“娘娘也不必太生气了,生气伤肝,淑妃娘娘等人不也收到东西了么,况殿中省不比以往了。”
贤妃冷笑:“本宫不缺这这点东西,她既赐下来本宫便收了,平白得了两件珍玩,本宫还赚了。”
目光落到严才人身上,语气便不大好了:“你是怎么回事,陛下自菊宴后召了你几次?连付氏都比你面圣次数多,白废了你这张脸!”
严才人知道她这会儿在气头上,也不分辩,只低头应了她的骂,心道付昭容好歹生育了公主,且没几日就要送去北三所,陛下不得多去几回?
贤妃看她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就来气,手一摆道:“滚吧。”
严才人走出关雎宫,周身软弱顿时不见,她动了动脖子,面上淡然,口中却道:“长此以往,我脖子怕是都要直不起来了。”
凝脂先前被严才人呵斥了一番,倒是不敢再当面说贤妃如何,闻言只笑道:“回去奴婢给您按按,小主这么好看,可不能歪脖子了。”
严才人笑道:“咱们可快些回去吧。”
浮生的决定在李行珩毫无疑义的支持下很快就在后宫执行了,贤妃哼唧了几声还是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其余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
李行珩自得了亳州加急信后便不入后宫了,诸妃议论纷纷,也曾写信问家中,却是谁都不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李行珩当不曾对浮生提起,浮生便也不开口问,只是每日差人往立政殿送些清新降火的药膳。
李行珩如今却是恨不得将亳州刺史一巴掌打回白身,淮南王送到京中的密旨很是清楚地写了亳州刺史收受瓦剌商人贿赂,于州内给他们行便宜,若不是淮南王撞破此事,怕是哪日亳州改姓瓦剌他也不知道!
虽怒火中烧,李行珩也知道不能打草惊蛇,一面叫暗卫秘密前往,一面叫淮南王伺机行事,弄清楚瓦剌商人的目的,至于亳州刺史,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低气压持续了大半个月,就是贤妃也不大往他跟前凑,谁也不想白挨一顿训斥。
高位都老老实实窝在宫里头,偏还有人不信邪,往枪口上撞。
梅园内冰雪还未消融,漫天雪色中红梅灼人身处美景之内李行珩脸色却并不好,他目光落在雪地上跪着的女子身上,面上不带半分情绪:“冬日里,你倒是有兴致,跑到这儿来唱歌,既然喜欢唱,就唱到唱不出来为止,秦瑞之,叫人看着她,唱不到哑了不许离开。”
殷采女面色刷地失了血色,同背后雪色相差无几,明显特意精致打扮了自己,却没得到李行珩一点怜惜。
她跪在雪地中,膝盖已经被雪水浸湿,受了这般大的打击,摇摇欲坠的,看着很是可怜,秦瑞之心叹,这殷采女也是个蠢的,那么多得宠的娘娘都不敢在此刻邀宠,她就不想想为何?
偶遇也得挑陛下心情好的时候呀。
秦瑞之点了一个内侍道:“好好看着小主,回头自个儿去领罚。”
那内侍脸一白,一下也跪了。
秦瑞之看也不看他,转身去寻皇上了,真把人家都当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