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哭着抱紧了她:“小主你放心,奴婢定会护好您的!”
宜容华站在外头,嗤笑出口:“现在后悔可晚了,早干嘛去了。”
转身,紫罗兰的衣摆逶迤,“彩儿,吩咐下去,不许克扣耿氏的份例。”
头一个被宣的是容宝林。
权安传了圣旨后,就有八名宫女待她到汤泉沐浴,撒了玫瑰花瓣的浴池中容宝林不着寸缕,墨发如瀑妖娆。
沐浴后,两名宫女展开薄如蝉翼的红色纱衣给她穿上,玉兰花枝将三千青丝松松挽就,罩了披风在宫女的跟随下往太极宫走去。
六品宝林还没有资格坐承恩车。
太极宫偏殿为帝之寝居,有东西暖阁,西暖阁为嫔妃侍寝之所。
容宝林缓步进了暖阁,入目处处金碧辉煌,走至塌边坐下,手紧紧握着披风,紧张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李行珩处理完奏章,走入暖阁时瞧见的,就是裹着披风鼻头微红的俏美人。
容宝林见到他忙起身行礼:“婢妾见过皇上,皇上长乐未央!”
“免礼。”李行珩走进,见她热得鼻头都出了汗,手还握着披风不禁有些好笑:“你竟觉得冷不成?怎不叫人撤去冰盆。”
容宝林摇头,红着脸解开披风,薄薄的纱衣之下,少女美好的胴体若隐若现,肤如凝脂,好生诱惑。
李行珩看着她并不动作,容宝林咬唇,褪去纱衣,怯怯伸了手来解他的腰带,声音低不可闻:“婢妾服侍皇上宽衣。”
她这含羞带怯却又逼了自己大胆的模样儿,同脑中一人融为一道,李行珩伸手扯了她入榻,容宝林“啊”了一声便熄了声。
芙蓉帐暖度春宵。
次日容宝林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清暇居,红唇微张满是惊讶,娇杏一脸欣喜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今早儿皇上下旨晋您为充华了!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呐!”
容充华面上不见喜色,反而问道:“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了子时,权安公公亲自送您回来的。”娇杏笑说:“皇上从不留妃嫔过夜,您昨晚迟迟未归,奴婢还道您被皇上留下了呢,不过已经很是恩宠了。”
容充华这才满意点头笑了:“什么时辰了?”
“回小主,卯时二刻了,该起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娇杏扶她起来道:“小主今日就穿这丁香色绣栀子的马面裙梳了单螺,再配上皇上方赏赐的雕兰玉露簪如何?”菊离讨好道。
容充华瞧了几眼:“换了那月白如意宫裙,梳个灵蛇髻吧。”
梳妆罢才携了娇杏往清宁宫来。
容充华来的并不是很早,至少她到时一大半宫妃都到了。
柔美人果不愧于她的封号,柔柔一笑道:“容妹妹昨儿侍寝怕是累着了,瞧这小脸白的,姐姐都有些心疼了。”
司马容华接腔道:“可不是么,难为容妹妹还赶在时辰前到了,要不然为难的可是皇后娘娘了。”
柴淑仪笑说:“好了好了,还不快叫容妹妹坐下,本宫瞧着她都快站不住了。”
容充华闻言眸中闪过愤怒,冷了嗓音道:“谢淑仪娘娘,不过嫔妾身居充华之位,不敢逾矩。”
“哎呀,柴姐姐不过好心一句,瞧着容妹妹倒好似受了羞辱一般,柴姐姐啊,往后可莫要这般好心呀,免得有些人拿好心当做驴肝肺,还惹了姐姐伤心。”宜容华张嘴就是一番挖苦,她如今盛宠正浓,还有个得宠的姐姐,自是不将这才侍寝一次的容充华放在眼里。
宜容华捏了兰花指,瞧着尾指上的珊瑚米珠团福护甲,娇俏一笑:“昨儿是容妹妹的大喜之日,偏巧今儿起的晚了些,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护甲是昨儿殿中省刚送来的,虽不是多贵重,但胜在精巧,容妹妹就莫要嫌弃了。”
说完竟褪下那对护甲,给了身边的彩儿,彩儿依言递至容充华面前。
容充华气的脸发红,胸口不断起伏,众妃都冷眼看着这一幕,宜容华还嫌不够似的,逼问道:“怎的,容妹妹这是看不上姐姐给的东西了?”
“嫔妾不敢!”容充华几乎要将牙咬碎,忍了屈辱拿了那护甲,对宜容华福了福身:“嫔妾谢宜容华赏赐!”
“容妹妹也太客气了些,这算得什么赏赐呀,不过姐妹间赠个玩物罢了,如今妹妹虽还不能戴护甲,想来那一日也不远了,到时姐姐可要瞧瞧妹妹戴这个好不好看呢。”宜容华对着她铁青的脸笑得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