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神仙经历过,自顾安静的喝酒,仿佛身已不在此处般洒脱。那镇保经年老油条一枚,身板笔直坐在凳子上,耳朵眼里已经自觉堵上两个胡萝卜丁,这别人家里事,自己看不见,听不见,最好。
最惨的是白小溜,说,说不得,不说,也不说不得,犹如一只老鼠钻进烟囱里两头受气。花卷已经骨碌一下从地上站起,大手一抓少年的脖领子,轻易的就将整个人提溜起来。
她愤怒的用大粗手指着素卷:“说…你这小白脸…你是怎么跟这小荡…咳,你是怎么跟这小妖…咳,混账,你是怎么跟我…姐勾搭上的?好啊,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背地里原来专门干勾引人的坏事…”。
白小溜脸上被喷了一层均匀的吐沫,也张不开口,又奈何被这巨胖姑娘挟持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拼了老命摇晃脑袋予以否认。
花卷看了更加生气:“怎么不承认?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了,你挺大的一个人,是不是缺心眼?我这么好的,你尽情勾引勾引我啊,我很好得到的,一得你就得到了”。
“再说,我姐早就许给了庵里供奉西天我佛…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娶不娶我?不娶我你试试,先打断你四肢,再舒舒服服伺候你一辈子…”,白小溜听完更加惊恐了,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眼前一片黑暗,人间不值得啊。
屋外许二眼瞅着这帮混账大盗就要哗变,正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呢,一个大盗先从上面一个鹞子翻身下到木走廊当中,还没等他张开双臂,舒展筋骨,就被一个疾走而来,手上还端着什么的人撞了个满。
两人各自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撞人的趴在地上后,杀猪般的一阵子叫唤。亭阁外屋里下人听到,赶紧出来查看,一看吓一跳,原来倒在地上的是刘员外二夫人,发了慌,上前仔细搀扶。
这老娘们一边揉腰,一边骂骂咧咧:“哪来的野狗,也不好好走道,夹着尾巴偏要立在当中间,没眼色的下等人,挨千刀狗才,撞死我了,李二?李二,给我好好地打他一顿做做规矩!”
将老娘们搀扶起来的,正是府上二管家李二。他管小账,也身兼夫人心腹年度好狗腿,仗着自己以前练过个把月拳脚,在府上经常耀武扬威的使唤下人,但凡有不听话的,就痛打一顿。
去年有个乞丐在大门外十米处稍微立了一会,被李二看到冲了出去,一脚踢在心窝子上,吐了几天血活活憋死了。
李二听到主人命令,一张脸起了一层红光,嗷的一声猛踹出一腿,直接往倒地上另一人招呼而去。
只见这腿,啧啧,出的也是异常凶猛,要是哪个倒霉的粘上,轻了挂上一片乌青再肿上三四天。若是重了,呵呵,搞不好在床上干挺几日也是要的。
只见倒在地上的那人听见有脚风过来,一个旱地铺藤卷了出去,正好躲过这一脚,又连上单臂老猿抓桃,硬生生靠一只大胳膊把自己整个人从地上弹起。
那人起身后,别的不管,先伸手在脸上胡乱抹,抓了一手热羹汤下来。原来刚才自己和刘二夫人对撞的时候,这老娘们正好端了一碗七宝羹汤,汤是一点都没浪费全部招呼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