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姑娘下楼了,这身姿,啧啧,踩在楼梯的厚木板上,嘎吱嘎吱的一阵叫唤,唬的原来跟在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唬的躲得远远的,生怕这楼承受不了,万一塌了连累自己。
亭子间那边,三老一小此刻正进入特别欢畅的阶段。
乱尘仙人得了镇上的宅子,如今怀里还揣着许富商预先支给的银子,手里拿着上好的西域美酒,脑子里想着要不是自己实在老,哪怕倒退个十年的光景,怎么说也要娶个老婆生一堆孩子。
刘员外也喝高了,身边的镇保不住恭维得灌他酒,他脑子里想得都是怎么把山上馆子改成个生金蛋的老母鸡,这水一放哗啦啦的银钱就往自己家跑,挡都挡不住那种。
白小溜一边陪酒,,毕竟酒菜实在丰盛好吃,以前吃糠咽菜渡日,真是难熬啊。这富人家确实就是一个好字,也没什么别的缺点,好像来前师傅跟自己说是来相亲的,还不知道他家姑娘长得什么样…。
正在少年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亭阁的镂空竹门轻轻一响,一位高挑的女郎轻盈走了进来,他拿眼睛一对,咦,这不就是今日山上来的那个白衣女子吗?
一汐白棠点颜色,不让桃花红遮天。
人间虽逊神仙界,绝世佳颜乱秋千。
白小溜指着白衣女子,嘴巴里支支吾吾心里藏着高兴的说:“你是…那个…”。可那女郎像是没看到他一般,径直走到刘员外身边站住喊了声爹,然后对着桌上众人施礼。
“各位叔伯…小女素卷…”,没等她说完,老神仙看到了拉着员外的手说:“这…这可是要说给我徒弟的?今天在山上见过,我说姑娘凭白冒着湿滑上山,原来是先看看我徒弟的成色,啊哈哈…”。
老头喝的酒太多,嘴巴滑的跟浆糊堆一样:“员外,我看着两人年龄相当,姑娘长得也是素丽标致…”,猛地一拍自己大腿:“这门亲事没问题,就让我徒弟赶紧入赘,我替他做主了”。
做什么主?那姑娘听了老神仙的话,脸上羞的跟赤布一般,刘员外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老神仙…不对,什么上山下山的,弄错人了吧?这是我家二姑娘,虽然也没出阁,但是这次撮合给你徒弟的…是我家三姑娘…三姑娘,马上就到”。
白小溜开始甚是激动,姑娘留在自己房中补句,至今都字字刻在脑子里。
一见那女郎进来,以为今日相亲就是她,几万个福气泡沿着耳朵,鼻孔挤了出来。未曾料…原来不是,这像一盆雪水浇在大火炉上,纠缠的滋滋冒烟。
喊素卷过来,是刘员外的意思,他怕大家喝无聊,让自己二姑娘过来,摆上古筝隔着竹木帘子,给大家弹曲雅令的。
老头一听自己弄差了,仰脖对着屋顶呵呵一阵笑:“哎,我也老糊涂了,员外果然是好福气,这女儿都生的跟貂蝉一样,不管二姑娘,三姑娘,我徒弟只要聚上一个,已经是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哪个都行…”,他猛地一拍旁边白小溜肩膀,意思让少年也顺着说几句开心话调剂一下尴尬。
可是白小溜,不高兴,现在完全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