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请来的镇保冒着大雨也赶到了,这么一件简单宅子互换的事体,他也有心巴结讨好员外,出来前听来的下人一说来意,立刻迅速在家就提前写了两份格式文书出来。
等镇保进了暖亭,直接将三份文书摊在桌子上,毕恭毕敬等待双方确认画押。那老头虽然嗜酒如命,但是脑子却不糊涂,拿起文书凑在鼻子前仔细查看,等到确认员外确实是拿自己镇上口说的宅子跟山上的破馆兑换,乐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乱尘仙人喊白小溜取过毛笔,在三份文书保正地方写上自己的大名,再接过印盒,剥开,把拇指食指各自点了朱泥,在自己签名的地方加印,又在镇保的指引下在文书的中缝,头契第二行文字结尾加印。
等到老头忙活完,刘员外这边就麻利的多了,想是他经历的这种事情多,简直就是签字盖印一气呵成,一式三份忙完,老头拿了一份,员外留了一份,镇保取了一份,等待明日把它归集到县丞的土地买卖文牍库里。
这文书签归签了,土地住宅买卖照例经过官府的需要收个税钱,合计银钱二十两。
官府是不收铜钱入库的,而且这银钱理应两家凑齐交给镇保,但是乱尘仙人哪有十两银子,估计把他卖了都顶不住。自然又是员外大方,直接喊了下人取来二十五两交给镇保,足数交给官府,若有多余也算保人冒着大雨来的脚路钱。
刘员外眼看心里一件大事落地,还暗暗嘲笑老头没有富贵的命,表面上拦住镇保不让走一起入席,大家继续痛快的喝酒。此时谁也没有想到外面,天色由黑变得暗红,那暴雨越发下的猛烈起来。
山上许阿大和黑鱼被大雨刷个湿透,两人都是身上带了伤,谁也不敢先动,对峙了好一会。
终于又一道闪电滑起来的时候,那阿大眼冒凶光,一个单手捉着匕首往黑鱼脖子上猛地一送,整刀没入,黑鱼吃痛,身子狂卷也拍到他的身上,打的阿大就跟断了线的风筝飞窜出去,撞断石栏,没入潭水里。
这黑鱼吃了大亏,刚组合的肉身废了,一道黑气从腔子里窜出,沾着雨点犹如碰到硫酸一般,哀嚎着飞到山上馆中找人。
它在馆里转了几圈,撞碎一扇木门,接着断了屋内几个破烂家具,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只能身形猛地一坠,向村镇飞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刘宅刘员外的三闺女在自己的独幢秀楼上忙活个不停,身边的两个小丫头被她指挥得团团转,各种名贵成衣一件件的摆了出来,挨个混搭穿在身上。
这三闺女又壮又胖,好在大唐以胖为美也不算什么,等到衣服选完了,剩下就是脸上的涂抹功夫,两个小丫头从铜镜前的超级大梳妆盒里取出铅白丹红胭脂等等,一股脑的扑上去,这三闺女的脸立刻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