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个大磨盘其实不对,等盘面上的白沙泄尽,上面均匀的密布各种刻度和梵文,盘子中心有一朵透明的白玉莲花。
地藏喊了熊猫过来:“孩子,滴一滴血到莲花中去”。
熊猫听了从手中拿出锋利的小直刀,在爪间一扎,几滴血滴落在莲花中央的七孔莲心里。
这血化成一丝丝的及细红线,沿着莲花脉络延伸开,宛如一朵新鲜的红莲在夏日的池塘上绽放。
地藏顺着花开,念起梵文,这语音夹带着世间慈悲的念力,从白地上开出一条黑曜石雕造的黑莲小路来,路的尽头有个什么发亮的东西立着,隔着黑暗也看不清楚。
年轻的和尚摸摸熊猫的头:“孩子,我教你几句话能记着吗?”
“上尊请吩咐,我能记着”。
地藏点点头:“不妄不怒不痛不丧不郁不烦不哀不愁不悲不愤不闷不忧不怨不悲不戚不惘不怅不闷不楚不黯不乱,皆是心魔起,莫扰凡俗心”。
熊猫反复了几遍,记熟了对着年轻和尚说:“上尊,我记着了”。
“孩子瞅着眼圈大黑,没想到还挺聪明,跟我一边走,一边重复念这句话”,地藏拉着熊猫踏上黑莲小路。
菩萨看了,心里像是有事,也跟了上去。
徐仙,大咕噜鸡和猴尾随其后,猴子见了菩萨的样子,知道有些事情不妙,但是又猜不出个前因后果来,只能往后看了再说。
一行跟着黑莲小路走,原来发亮的东西也变得越来越大,来到跟前才看清楚是个黑角巨碑,碑上布满冒着熔岩的文字,热浊无比。
碑的四角各自衍生出一条琉璃黑藤,纠结在一起绑住一个盘腿的妖,这妖上半身还好,下面的两腿已化成枯骨,均被镣铐牢牢锁着。
黑藤好像是活的毒蛇,从被吊妖物的左边琵琶骨穿进,又从右边琵琶骨穿出,藤上不断地长出黑色刺棘。
徐仙,大咕噜鸡和熊猫看的骇然。
猴子终于看清楚那妖的模样,变得悲戚无比,猛地扑上去跪地抱住,两眼泪如雨下。
“老黑……我的好兄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妖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用手在来人脸上摸索着,喉咙里发出干燥的咔啦声,等到柔和一点才能听清。
“老猴,是你吗?老兄弟,你终于来看我了……”。
猴子肝肠寸断,眼前哪里是曾经跟自己一起统帅千万妖兵鬼将七大魔头的旧人,这分明是个快被折磨致死的囚徒。
菩萨见了,把头偏向一边,不忍再看。
地藏倒是一脸平和,摸摸熊猫的头说:“孩子去吧,别怕,那是你爹,记住我的嘱咐,嘴里别停了念”。
熊猫走到那妖跟前,这妖人看得出骨架刚猛庞大,只是如今脸上两眼空洞,眼珠均被挖去。身上的残留的甲胄,也被黑碑火焰煅烧的残破,一缕缕散挂在身上,露出黑硬毛来。
“爹,真是你吗?”
熊猫还不敢确定,因为眼前这一幕实在太惨了。
那妖闻声,猛的全身一震:“熊仔,我的宝贝儿子?你没死,在哪,快到爹身边来”。
熊猫一听妖直接喊出他的乳名,这真是爹啊,冲上去抱住妖的肩膀,开始痛哭。
“爹,我熊仔,从天上摔下来没死……,爹,你的眼睛呢,能看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