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普通的袈裟不至于吧,大家听和尚这么一说,各个不以为然。
“师傅,莫再调戏我们,这一惊一乍的,寻常一件衣服也不至于”,猴子这么说也是偏袒小仙,但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不过委实找不出袈裟到底有什么珍贵之处。
大咕噜鸡说:“师傅,不行一会到镇子上的成衣店里,央求了手巧的小娘子依照你的印象再做一件,这有何难?”
徐仙这会正在为自己丢了袈裟惶恐不安,不便于插嘴。
和尚长叹了一口气,示意大家团团坐起,大概要把袈裟的故事说与大家听。
“这袈裟虽然是唐皇御赐,只是个普通过手而已,东西是菩萨交给他转赠与我的”。
这事大家都知道,没什么稀奇之处。
大咕噜鸡不解:“哦,这么说袈裟是那老娘们亲自缝制的了,难不成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意思?”
猴子见了傻马乱插话,恼了:“傻马,闭嘴,听师傅说”。
和尚想了想,一脸无奈:“其实这件袈裟也不是菩萨作的,物件实际来自于大灵山,为燃灯的旧衣物”。
大家听了一头雾水,都说这灵山是如来我佛的地盘,怎的又来个燃灯,难不成灵山也是群租房,各位佛爷找如来租了,按月交房钱?
和尚见大家疑惑便说:“这燃灯是过去,如来管现在,弥勒是未来内定的接班,天地初始就定下的顺序,没得改了”。
“三佛随着世间众人的愿力多少,在位的时间也各有长短,燃灯退了后就在灵山僻静处,盖了寺院修行。不知为何,当前愿力、灵力累计速度变得有点慢了”。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看和尚一脸的凝重,谁也不敢打断。
“师傅,那袈裟怎么回事?”,小仙终于拿起勇气插了一句话进去。
和尚看了眼前人,脸上笑了笑,人转了个方向。
见他对着窗外,背对大家,也不回答小仙的问题,一味冲着窗外景色痴痴地呆了。
这会天地光线明媚,叶影晃动,树干上凑巧有枚蝉猴破土后努力爬上树干,正在退壳,眼看着半个软身子已经露出来了,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凶猛螳螂,两刀擎了去,开了左右槽口的利牙,一口一口的拿稳了从头一边啃了起来。
可怜蝉猴也软的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半个身体被螳螂小块切开,化成一团模糊吞进肚中。
和尚继续说。
“这袈裟原是佛祖未成佛前修行身穿的衣物,昔日,他到菩提伽耶,在一棵毕钵罗树下,经跏趺坐静思冥索天地玄机,正好看到一只饿鹰抓了弱鸟要啄食,眼看弱鸟就要四分五裂,他心生怜悯便要饿鹰放了弱鸟”。
“那饿鹰如何肯听,便说放了爪中食物自己就要饿死,摇头不肯。燃灯对着畜生许诺,愿以自己身上的血肉换弱鸟的性命,鹰听了有个要求,要求燃灯割下身上血肉的重量与弱鸟相同”。
众人听到这里,各个瞠目结舌,猴子想这佛祖也是痴,随便找个棒子轮下去哪费这般口舌,正要呱噪。
和尚见了用手摆了摆,不让猴子说话:“于是,佛祖取出天平一个,一边盛了弱鸟,将自己身上割下的血肉放在另一边。这弱鸟看上去虽小,但无论佛祖从身上割下多少都无法将天平打平”。
“最后,佛祖割下自己身上最后一片肉放上,这天平才平了”,和尚说着脸上严肃的可怕。
“佛祖立刻参透这大千本意,许下渡世的宏愿,终于树下成佛,身上那件被血染透的旧衣,也化作鲜红的袈裟信物,上结四颗佛宝,分别唤作苦谛、集谛、灭谛、道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