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侥幸逃出生天的和尚,嘴里吐着白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跑到山侧佛主的禅房内报信,要不是有其他人搀扶着,早就化作一滩烂泥泄在地板上。
“什么?你说智信他们都被活活烧死了?”,那佛账内的影子如今是咬牙切齿,咯咯声让其他人听了胆寒。
“哼哼,看来这四人还有有点门道,看来需要我亲自出马了”,说罢阴影就不见了。
这边四人蹲在废墟上等鱼上钩,那边忽然乱哄哄的,一帮子拿着敲锤,扁担,穿着褴褛破僧袍的和尚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老僧,看他的打扮:
头戴一顶毗卢旧帽,松绿石的顶戴陈旧,身上旧袈裟残破,粗布边线头晃荡,一对老僧鞋传世,一根旧拐杖支身。
满脸皱纹刻脸,好似蛛网密布,一对昏花老眼,前路不清蹒跚,口齿如今皆落,腰弯背驮老屈。
搀扶的是个小僧,看他的打扮:
头上青棉破帽,身上套口旧钟,脚传草棉杂鞋,手持木鱼一份。
只是脸若皎月,眼内泛着桃花,走路行姿婀娜,雌雄忽然难辨。
这批人远远地过来就喊“恩人,恩人啊…”,这倒把灰土土脸的四个人弄懵了。
这群人走到和尚跟前,老和尚不停的老泪纵横,嘴里窸窸窣窣的吐字,费了半天才听明白原委。
原来前半年从山上下来一伙贼人,占了留云寺,各个自行剃发假扮和尚,白天假装吃斋念经,夜里专门到寺外集镇上干抢掠妇女钱财的勾当。
只是苦了原来寺院里的僧人们,同意入伙的给口饭吃,天天当做苦役劳动,不愿意入伙的,用刀直接捅了去,剁成肉酱撒到山涧里喂老鹰。
老和尚说着,老眼内浑浊的泪水流下,嘴角抽动甚是可怜。
“师傅,如今你们来了,可是救了我们大家,那伙贼人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都逃到走了”。
“如今没了贼人看管我们,我们得了自由出了牢笼,特来感谢你们”。
那些和尚纷纷要跪下就拜,让和尚拉住。
“啊哈哈哈,老师傅不必多礼,我们同门中人,如今既然盗患已除,我们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算什么”。
猴在身后看了默不作声,徐仙从包裹系统中取出开眼铜镜,偷偷地对了老和尚照了,再翻过镜面,镜中依旧还是个老和尚的脸。
“师兄,这老和尚不是妖怪”。
“哼哼,是不是先不说,东西也有坏了的时候。这帮子人突然冒出来必有蹊跷,再说这年头是妖怪不一定就坏,是个人也不见得好。”
和尚看上午废了半天劲,还耽误了不少时间,对着老和尚说“如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我们师徒四人也只能帮到这里了,还有要事在身大家就此别过吧”。
这话说得,那老和尚哪里肯放恩人们马上就走,一定硬留几日安息,否则众和尚就要下跪痛哭流涕。
最后,和尚只能口允再留宿一晚,那些人方才破涕为笑起来。
晚上照例是老和尚备了茶饭招待,只是今日这饭食却不如昨日丰盛,皆是萝卜缨子咸条,豆芽水煮豆腐这般的粗菜,不过和尚,徐仙和猴依旧吃的香甜,又可怜见的大咕噜鸡,今日无酒也无肉,心里连骂数十声虐待动物,混了个饭饱。
饭后,老和尚拉着和尚在禅房辨了半天经文,说到高兴之处竟然到了半夜,见四人疲惫派人送回接待处,另让人送上一小盆山里刚摘的甜葡萄作为晚上的宵夜。
猴子在房中拿起葡萄,在鼻子上反复嗅来嗅去,好像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