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行界见张耳拎着木桶走下梯子,跑过去帮忙接过木桶,一同下山并肩往小莲花峰走去,广场上一些个扫地道童见着,心里那叫一个自豪,瞅瞅,小天师咋了,还不是被咱们掌教给折服了张耳对这些小心思也无所谓,下山途中,何行界牵了青牛,依然是牛角挂经的悠然,另外一只牛角,则悬上了木桶,摇摇晃晃,十分滑稽。他笑道“打拳时,感到古剑与你一丝共鸣,你哪天离开武当与我说一声,我把剑送你,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当借你好了。”
张耳不喜反怒,训斥道“吕祖遗物,是你武当五百年镇山之器,怎可儿戏,说送便送”
何行界不以为意道“不是说了嘛,借你的。”
张耳冷哼一声,“此事休再提起。”
何行界对此无动于衷,只是由衷慨然道“匣外天地满,室内剑气长。吕祖当年风采,可见一斑。”
张耳嘀咕道“吕祖可是叮嘱过帝王自担气运,不可以内外丹法纷扰君主励精图治之道。古来方士酿祸,招来国难,皆因游仙入朝,为利一字去修法,这哪里是修真,修假还差不多。像你那位在京城布道师叔姬魴,参与宫中醮事,听说给天尊书写奏章,辞藻华丽,这位大天师就不羞愧吗因他一人得宠,不知多少道人方士想着靠这条路平步青云。未必不是给道统开启祸端。”
张耳约莫是为尊者讳,即便心中对姬魴此举颇有异议,仍是脸色平淡,不置可否。
张耳站在菜园外,看着唉声叹气的青年掌教,问道“打算何时下山”
何行界无奈道“不敢。”
张耳平淡道“都敢把吕祖佩剑送给外人,偏偏不敢下山”
何行界默不作声,一如既往的胆小退缩。
张耳冷笑道“怕误了玄武当兴怕愧对山上列祖与那些师兄”
何行界摇头道“不是啊。”
张耳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这届龙虎山峰顶三教辩论,你去还是不去”
何行界低头掐指,道“容小道算上一算。”
张耳讥笑道“算什么算,反正怎么算都是不下山,何苦自欺欺人。”
脾气好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年轻掌教轻声道“放你的屁”
何行界大笑而去。
世蹉跎兮自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