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拿着糖人,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整个人却瞬间变得轻如羽翼,在闹市中快若闪电,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穿着里衣的女子躺在床榻之上,有气无力的半睁着眼睛却是动弹不得,她盯着房梁看了许久,内心无端涌起一阵悲凉,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可她偏偏在第八九件事上碰见了硬茬。那男人是不是有毛病,打伤自己又救下,救下之后还帮助她报平安,世人还真是奇哉怪也。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心里如是想,简陋的瓦房中突然闪出了一个青色身影,女人死死的盯着他看,又厌恶的别过头去。
青衣男子厚着脸皮的凑了过去,柔声道:“今日可有所好转?”
“不用你管,我好的很。”
“那就好,我去给你做吃的。”
男子心里不禁暗喜,看来这药还是有用的。
女人听到他这话,不由得吐出了一口老血,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听不出是气话吗。
说完,他丢下手中的药,将脸谱糖人放在了女人的枕边,轻声道:“这是东篱丝糖,是甜的,很甜。”
他一时间词穷,不知道该如何修饰这玩意,反正非常甜,你吃就完事了。
木门半掩上,整个房间又重归于平静,好似从未有人来过一般,女人眼中杀意渐浓,低声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瓦房的院子外,青衣男子挽起了衣袖,看着木盆内的一件紫衣,顿感觉一阵头大。
“要不你帮我洗了吧?”
他冲着太阳底下摆弄纸人的小丫头说道。
“放屁,洗衣做饭的粗活就该你们男人来做。”
青衣男子呵呵的笑着,抄起木盆走向了溪边,这似乎是条不归路啊。
“救她作甚,自以为是的侠盗。”
“还不错……至少心地善良。”
男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动心了?”
小丫头捧起一堆纸鹤,吹了一口仙气,纸鹤瞬间腾飞向半空,而后坠入草地、溪水、山野中。
男子蓦然抬头,愣道:“不会的,只是……单纯的不想杀人了,嗯……就是这样。”
“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你们都可以解脱。”
溪的另一边走来一个邋里邋遢的大汉,他直接蹲下身来饮水,豪饮到打了几个饱嗝,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说吧,什么任务。”
男子向来不会推脱组织上布置的任务,而且热衷于这个游戏,直至成为游戏的主宰。
“杀定天侯老匹夫,推翻赵王朝。”
男子手中的动作稍有一滞,便不吭声了。
“噢,酒疯子,你喝醉了吧。”
小丫头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齿,没好气的骂道。
“哈哈,世人皆醉我独醒,他已经出发了。”
“他是谁?”
“杀定天侯的人。”
纷乱的世界,疯子注定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