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的嗓门似乎小了点,请再说一遍。”
战魂扛着暴君缓慢走进了院子里,这让唐渺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这两伙人莫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合计起来想要气死楚辞钧。
楚辞钧怒而不发,显然如今发火并不明智,最起码也得等到左骁卫兵临城下才行,解遇焱在一旁提醒道:“殿下息怒,潜龙军不时将会抵达城下,放心他们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我知道。”
他闷哼一声,目光灼热,死死的盯着光膀大汉手中的蓝色锦盒。
“我道是谁,原来是血狱武宗司新晋魁首,听说你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给宰了,才换来这么个位置。”
“束衣仙此言差矣,他是自己摔死的,不小心从数丈之高的阁楼顶上坠下,不治而亡。”
战魂眼中非常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束衣仙脸上笑意正浓,幽幽的开口说道:“那可真是巧了,昨日南浔胡同附近的小巷中,突如其来一柄飞刀,竟正巧不巧的射中了一名死囚的腹部当场毙命,神了。”
“噢,那可真是神了,不过死有余辜罢了。”
战魂偏头冷冷的看着他,两人的独角戏穿插着昨日不经意间的战斗,倒是令其他人不免大吃一惊。
“战魂赠剑‘冼渊’贺寿,愿天一门正气长存。”
他左手用力一捏,蓝色锦盒顿时间四分五裂,陡然从中射出一柄黑不溜秋的铁剑来,却是锋芒毕露,足可见其珍稀程度。
陆星陵探手一吸,近在咫尺的冼渊在距离他手掌不足一厘的地方停下了,发出阵阵轻吟,仿佛鸟入天空般的欢快。
他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冼渊,呵呵说道:“血狱武宗司魁首战魂赠剑‘冼渊’,回礼‘未销’剑一柄。”
“不用了。”
话音刚落,他粗略的扫视一眼,扛着巨剑转身便离开了。
天一门众人错愕了半晌,皆是一番苦笑。
楚辞钧看着眼里,吩咐道:“派人跟上他,出城外做掉。”
“这...”
解遇焱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战魂的实力他是领教过的,上一次就吃了很大的亏,如今再跟着追上去不就是去送人头吗,解兵城解家的人就不是人了,不是这个道理啊。
他迟疑了片刻,唤了身边的小子,吩咐道:“跟上去,出城后做掉他,记住了。”
“啊...这,这不是找死吗。”
“笨啊你,不会说跟丢了。”
解遇焱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骂道。
几个小子眼前突然一亮,兴高采烈的跟着追了出去。
六大名剑已见其二,余下四剑的得主无疑将整个庆典推向了高潮,一比一,如今血狱与怒仙教战平了。
束衣仙似乎并不着急离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品着茶,目光闪烁,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时不时而又扬起了嘴角。
这可是一位擅长于刺客道的高手,名声鹊起时不过十八岁,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二十岁登上刺客道的王座后便不问世事,很少出手,故此知道他身份的人也不多。此时的他却像是在寻找目标,一想到这里就不免让人一阵胆寒,常言道:“束剑入腰,六尺而半缠,惊蛰龙野,影动而血落。”讲的就是,不要离他太近,六尺锋奇长无比,杀人见血却看不到出剑的动作。
慕容的目光对上了束衣仙儒雅的笑容,很多话都直接融入了眼神中。当年秦地寒泉关外,天一门战怒仙教,在地形优势上,慕容稍胜束衣仙一筹,所以说束衣仙的实力,慕容想来是最清楚的。
楚辞钧到一旁落座,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逍遥书生与风擎天两人过来凑凑热闹,以及一众小辈亮相,逍遥书生指了指天一门的凡无尘、凌空城的司承翎、解兵城的解遇焱等人,说道:“记住了这几张面孔,若是不能成为朋友,敌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凡无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说血狱的育人方式确实是比较特别,在这好端端的喜宴上,无意中就树立了几个敌人,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书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年轻一辈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乾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对,那就做敌人吧。”
风擎天挑眉从乾正身上收回目光,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话间,一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光头大汉和一个红衣宫装女子从门口争论不休的走了进来,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为何要穿我的衣服,不要脸。”
光头大汉咬牙切齿的说道。
“笑话,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女子宫装呢,怕不是从哪个销金窟里偷来的吧。”
红衣宫装女子一瞪眼,便不再理会光头,拱手拜道:“血狱姬怨司姬魁赠剑‘天枢’贺寿,愿天一门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天枢。”
楚辞钧闻言,完全按耐不住性子,蹭的一下起身,双目欲裂,冷冷的说道:“果然是你们搞的鬼,快把天枢交出来。”
“早已经给了,乾兄你还是把剑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