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平城东门而入,去往西郊竹林。
段扶风一路穿城也是想为霁月置些东西,毕竟是认了妹妹,虽说有些仓促,她也开口叫不了他一声哥哥,但总归在他心里是礼成了。
除却香包又买些胭脂水粉女儿家欢喜的物什,便一路再无停留。
在竹林里行走了一会段扶风问她:“霁月,喜欢这里吗?”
霁月看看他,又看看竹林,远远望见了竹林深处的木屋,又瞧见了木屋前一身天青色衣袍的身影,只眼中光线有些黯灭,但面上却并无表示。
段扶风只当她无法用言语表达,便摸了摸她的头继续向木屋方向走着。
那木屋前端坐的身影感受到他们便放下手中笔,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扇子起身,对他们遥遥一笑。
那一笑间竹林都起了些许微风,瘦枝轻摇,新叶微晃,但凡有些烦心事都会叫这绿意一扫而空。
“扶风兄,好久不见。”
那人走下几步含笑对他们开口。
“卿文,你别老这么文绉绉的,扶风就扶风,非要加个兄字。”
段扶风上前几步,将一路进城出城买的东西放在那方竹桌旁,又转身回到霁月身边。
白卿文摇着扇子,对霁月微微一笑,等着段扶风给他介绍。
“卿文,这是霁月,我妹妹,霁月,见过卿文哥哥。”
段扶风说着就轻拍了下霁月,霁月就弯身行了个小礼。
白卿文回礼。
“霁月,你先进屋坐下吧,我与你卿文哥哥有话要说。”
霁月就对他俩点点头,最后深看段扶风一眼,向屋内走去。
白卿文就摇了摇扇子,与段扶风边往竹林散步边带着趣意问:“妹妹?”
“真是妹妹,有点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呢就是我救了她,但是她失忆了,并且不能言语,送你这里照看着吧。”
段扶风摸了摸酒囊,却是干瘪的,想起从不喝酒的白卿文这更不会有酒,不由叹口气。
“这般年华貌美的姑娘,你还真是会给我找好差事。”
白卿文摇了摇扇子,语气中携着无奈,却没拒绝。
“哈哈,她又不住你这竹林,你将她送回你那自有莺莺燕燕的照看她。”
“你别看只是萍水相逢救她,但既认了妹妹,那就是一种责任,可别做下人使唤啊。”
段扶风语毕又补了几句。
“明白。”
白卿文自是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不可受委屈,好生照顾着,这点事不用他说他也会安排好的。
“你心里还有责任二字呢?”白卿文回答后不禁觉得好笑。
“你说你老拆我台干什么。”
段扶风话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帮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嗯,我这竹林都快被他们围得密不透风了。”
白卿文依旧一脸笑意,摇着扇子信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