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选择是正确的!当然,也全赖与妻儿突然分开时,陈松之灵光乍现,喊过一句:“找地方藏好,等吾回来。”
严格说起来,这件事,的的确确和“勋贵甲兵”有关。他们随叶风去陈松之所在村寨时,因为语言不通,加上垂涎村里上好木材建成的房屋,直接开启“抢劫模式”,这才导致陈松之因为害怕,先一步让妻儿逃跑,以至后来找不着了。
若不是陈松之临走时在地上画了一个只有他们夫妻知道的图案,只怕他老婆都以为其已死去,更别说等其回来了。
好在,一切俱往矣!
随着陈松之找到妻儿,冯宝此番率船队“出海”,已完成所有预定目标,余下,快速返航也就是了。
按冯宝预计,再有四十天左右,即“显庆六年”正月底或二月初,当返回“广州”,余下有近四个月时间,应该够用了。
可是,他以为时间满打满算够用,有人却是急如热锅上蚂蚁,期盼“船队”尽早归来。
高大棒到“广州”,住进“造船作坊”已经快五天。
这些日子里,他每日都随“洛阳号”出海,一来是熟悉海上风浪,二来也是期望能够发现或者遇上冯宝带领的船队,尽管他心里清楚,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张猛和匡胜均未参与远航,他们一个需要给“洛阳号”安装军械武器,另一个则因为当时偶染风寒,故无法同行。
此刻在海上,见高大棒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便走了过去。
“大棒兄不必忧思。”匡胜道:“冯县男……”
“什么县男?如今当称侯爷才是。”张猛于一旁纠正道。
“张兄说的是,陛下已有诏令,某疏忽了。”匡胜接着道:“冯侯出海已过数月,算算日子,亦在返回途中,料不日即至。”
“老汉何曾不知,奈何传旨公公迄今尚未抵达,空有将令,亦难以调动水师一兵一卒。”
“高兄莫恼,即便此刻北上,也实难赶上谢侯爷出发之期,不若安心以待为好。”张猛宽慰道:“地方官府已知会各村渔夫,但若出海,遇上水师,必定立刻回报,相信不久定有消息。”
“只能如此,奈何军情紧迫。”高大棒无奈叹道。
三日后,一队禁兵护送一位公公进入“水师大营”……
次日,高大棒拿出由“新安县侯”、“神丘道行军大总管”谢岩签发“军令”,下令:“水师在广州各部,全员集结,等待大都督归来。”
至此,“水师”全军已然知晓,赶赴“辽东”战场,已属必然。
又过数日,至正月底,终于有渔民带来“水师远航船队”讯息。据其描述,至多两日,船队当返回“广州”。
消息一经传出,整座“广州”都沸腾了!
地方官府、世家豪族、大小商贾,无不欣喜若狂,他们期待中的财富,或许就将出现在眼前。
“造船作坊”如今乃军事禁地,等闲人进不去。于是,离开“广州城”前来迎接船队的大多数人,只能住在“铁家村”。
幸好,仅一夜尔!
“来啦来啦!船队回来啦……”
一大早,有人骑快马进入“铁家村”,同时大呼小叫,似乎想让所有人知道一般。
同一时刻,“水师大营”、“造船作坊”皆得知消息,很快,密集人流开始涌向“造船作坊”所属码头。
苏汉雄原本是不同意开放码头让那么多人进来,可是张猛却告诉他:“军情紧急,长安号安装武器军械,只能在路上进行,因此,现有造船作坊,有很大可能会遭到废弃。”
苏汉雄再不舍,亦知乃实情,只能随它去吧
“我靠,从哪跑来这么多人?”冯宝自望远镜里看到码头上密集人群,心里暗道:“他们是如何知道确切时间的呢?”
想不通,便不去想。
既然有了那么多迎接的人,冯宝稍作思虑,即令刘长河通知全军:“全员齐装上甲板,所有船只挂满旗。”
说完,冯宝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大陆,口中喃喃自语:“我,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