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找圣古、月人和逢生吗?虽然他们是很厉害,但我上次态度那么差,他们不愿意帮我怎么办?要我自己一个月内解决东涝、西旱、还有匪帮……不可能的,我从人间东边到西边怕是都要一个月,而且……”泷文正在后面喋喋说着,突然是非放开他的手,回过身,用双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别慌。”是非看着泷文,摇头笑了,撤了手指,转身带头走向圣古他们所在之地。
泷文讷讷地舔了舔嘴唇,乖巧闭上嘴,跟了上去。
圣古一行,除了在安排给他们的殿中,最喜欢的就是临水的一处亭台,那里靠水、有草木,十分僻静。
这次他们却不在那,一行人都聚在了逢生身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她破阵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是非感应到他们的气息,带着泷文向那走去。
“真是辛苦了。”是非摇扇走到他们身边,只见三个捂着耳朵的人,一齐向他回过了头,看着甚是好笑。
“结束了?”圣古指的是带泷文上朝之事。
“是的。”是非点头,“所以有一些事,想要找你们商讨一下。”
“我们?”圣古想到了泷文之前的表现,心生一丝刻薄,但言语间好歹稳得住,随口问道,“什么事?”
又是“轰”的一声,忘了捂住耳朵的圣古吓得一抖肩膀,泷文则原地炸毛,跳了老高。
圣古揉揉耳朵无奈道:“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说罢带着圣古泷文向他们常待的水边走去,月人夜枭也跟着一起来了,只有逢生,拔出巨尺后,孤身一人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一直站在一旁的小黑兽也迈开脚,跟上了她的步伐。
是非无意回头,看见一人一兽远去的身影,问圣古道:“逢生不来吗?”
圣古回头看了她一眼,回是非道:“她在钻牛角尖呢。”
“为何?”
圣古解释道:“逢生她不太会与人相处,从小一直孤身一人,上次北皇甩开她的手,吼着恨她……”
说罢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泷文,只见泷文一脸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圣古知道他想说什么,接着道:“我可以理解,那只是皇上满心悲愤,一时宣泄,可逢生就不这么觉得了,她想不开生死,又放不下悲欢,只要遇到这种情况,就会一个人待着,谁也管不了她。”
是非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没想到她外表冷漠,能力卓绝,内心却还是个孩子。”
圣古忍不住一笑:“初见时我也觉得她冷酷,这两年来,我看透了,什么高深莫测,什么漠不关心,她只是个不喜言笑的孩子罢了。”
是非若有所思的接话:“以我对逢生一族的了解,他们以言灵左右天地,总是孤身一人,而如今的逢生,不用言灵,多用符阵,身边还有你们相伴,万年来不变的逢生一族,也到要变化的时候了吗?”
月人听了,半真半假地调笑道:“你这话说得刻意,莫非,此番是来打探消息的?”
是非见被识破,也只一笑,道:“我只是有事相求逢生,便想多了解她一点罢了。”
说话间,到了亭台之下,月人寻了她一贯待着的长椅,端坐下,手中揉卷着发丝,看着是非说道:“既是有事相求,便说来听听吧。”
圣古引是非、泷文坐在月人对面,自己坐在月人身侧,夜枭则找了他喜欢的位置待着,窜上了屋顶。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在朝上,允了一个承诺。”是非说道。
泷文惊道:“一个月内平东涝西旱、各地匪徒之乱,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呢?”
月人听了笑道:“确实不大,圣古他们虽为半妖,却也身怀妖力,逢生的符阵修炼之法,又十分适合他们,经过两年,早已能够独当一面。这种小事,你只与圣古商量吧,不需劳烦逢生。”
“真的不大?”泷文问圣古。
“真的不大。”圣古点头,一边又看着月人叹笑,“你这么说,真不知是心疼逢生,还是心疼我。”
月人轻拍他的肩,宽慰他道:“毕竟女儿要富养。”
圣古琥珀色的瞳孔向上转了一圈,翻了一个不显粗鲁的白眼,转头正色与是非泷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