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小子,我哪里哭哭啼啼地?”东野冥双眼一横,眼中的泪水早已消失,只剩下静定自若,连子容与竹芷都惊讶于师父这收放自如的本事。
“对了师父,很少听您提及北方燕山云庄的那位洵崖师伯,趁着时日还早,能跟我们说说吗?”过了片刻,子容再次为师父添了苦荼后,突然好奇地问起来。
“你们这位师伯呀..........我也有十六年未曾见他了,不知他现今过得怎么样。”东野冥长叹了一口气,继而笑着说道:“我们从小就被师父收留在狂山学艺,虽然师兄比我大五岁,但我们感情好得犹如你们这般,亲如手足。师兄学艺完成后拜别师父,便在燕山建庄收徒,后来我也离开了师父,因暂无打算,且又无处可去,便答应他留在云庄。师兄虽是伏妖的巫师,但才华卓然,聪颖睿智,对诸国之间的事也较关心,还结识了出入朝堂的相国及士大夫们,我后来也明白了他的野心。再者我不喜约束,中原礼仪太过繁琐,也就有了离去的打算,后来到南方之后就一直不曾回去过。”
“师父,那师伯厉害吗?是您厉害还是师伯厉害?”子容兴致勃勃地继续问道。
“自然是你师伯厉害,他一个燕山云庄可是能压制住整个北妖界呢!不过你师父也不差。”说起自己师兄的厉害,东野冥也感到自豪,不过拿自己与师兄比,确实有些心虚。
“师父自然不差,在南妖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子容立马接过话,也自豪地大声道。
“哈哈哈。行了,早些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呢。”东野冥满意地瞧着这两个爱徒,乐呵呵地笑道。
“那师父,您也早些休息。”子容和竹芷双双退出了岩洞。
随着日光自东方升起,也早已过了日出之时。辽广的荒原上,草木安静地享受着日光浴。这时巨峰南面的岩壁上突然一声轰响,开出了一道石门,石门内缓缓走出师徒三人。
“师父,子容,我先走了。”换了一身淡黄素衣的竹芷更加清新照人。
“今日日光你要小心,尽量往林中走。”东野冥皱眉望向东方,甚为忧愁道。芷儿从小喜寒惧热的怪病曾经让他一度为之忧愁,其中也寻了许多巫医都无结果。无论天寒热暑,芷儿周身都须保持如冰雪般的温度,故每年的热暑之季,几乎是芷儿的劫难,只能闭关于地窖中。现下虽只是仲春之际,但柔和的日光依然令东野冥担忧。
“师父您放心吧,我都替她备好了。”这时子容手中早已撑起一把竹叶簦,递到竹芷面前。
“多谢子容!”芷儿浅笑着接过簦把,一旁的东野冥捊着长须笑看着簦下的两人心道:“幸亏芷儿有个好哥哥,自从绵芸走了后,子容确实比之前更加懂事了。”
“师父,您发什么呆啊?芷儿都走远了。”耳边子容的声音打断了出神的东野冥,待到他回神过来向北望去,只看得到竹芷远远的身影。
“哦.....哦,那我们也南下吧。”
“南下直走吗?走多远?”
“恩,一直走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