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江寒心念电转,想到那黄州府刺史王栩既然参与其中,则定然是他在官府中的党羽改了帐目,只要他吩咐,他手下不敢不从。
“他们的行动好快!”江寒忖罢,又问道:“惜影,徐公子说过是何人告诉他的消息么?”
张惜影想了想,答道:“我记得他说过,是刑狱衙门的刘主薄一早到他府上告诉他爹的。”
“刘主簿……”江寒记下了这个人。
二人又商议片刻,江寒要张惜影回去将此事告诉张夫人,毕竟事关重大,想瞒是瞒不住的。
“惜影,你这就去告诉你娘,要她作好准备,但注意不要惊动其他的人,免得钱庄人心惶惶,官府的人怕是不久就要来了。”
张惜影点头答应,江寒便出了钱庄,望那“苑香酒楼”的方向走去。
他想到这一场明争暗斗,自己独身一人,孤立无援,怕是无法应对如此强敌,只能去寻找援手,而“玄阴宗”的楚燕铃便是自己可以信赖的援手。
江寒来到“苑香酒楼”,酒楼的老板早已熟悉了他,望见江寒,满脸堆笑问道:“江公子大驾光临,是不是想要喝上一杯?”
江寒微微一笑,道:“今天不是来喝酒的,敝人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老板疑惑地问道:“江公子要打听何人?”
“就是那名在此处弹琴唱歌的女子,她可在里面?”
“哟!江公子真是好雅兴!”那老板眯起眼睛,重新打量江寒一番,暖昧地笑道:“江公子,那歌女白天从不过来的,只晚上有时候来此弹琴唱歌,江公子现在来得早了,待天色一晚,再来不迟,运气好便会碰得到她。”
“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这个我却不知。”那老板望着江寒,意味深长的道:“我若是碰到她,便说江公子正找她。”
江寒摆手道:“不必了。”
离开“苑香酒楼”后,江寒一个人出了城,直奔外面的城隍庙而去。
楚燕铃就是在城隍庙里,告诉了他与“玄阴宗”弟子联络的方法,江寒此时,正好能够派上用处。
江寒闪身进了城隍庙,里面黑漆漆,阴森森,若是常人,即使白天进到这里,也会吓得毛骨悚然。
他将楚燕铃告知他的机关移开,用手指在一块泥盘上写了个“江”字后,便又将机关合上,不知情的人看不出这里是“玄阴宗”的联络机关。
江寒做完这些,并不急于回去,他知道官府的人正在赶往钱庄,但他也知道即使此刻自己身在钱庄,也毫无用处,阻止不了情势的恶化,不如趁此机会,尽力周旋,或许还能觅到一些机会。
他想到了一个人――赵无败!
那赵无败出身侯门,在这黄州城里,没有何人比他爹的身份更尊贵,若能找到赵无败打通他爹的关系,当然可能扭转局势。
但是这种希望十分渺茫,江寒现在的身份只是“张记钱庄”的帐房先生,想通过赵无败去利用权势滔天的赵老侯爷,怕是比登天还难。
何况,赵无败在黄州城里为匪作歹,恶名远扬,赵老侯爷为此将这个不成气的儿子恨得咬牙切齿,江寒作为赵无败的赌友前去拜见,赵老侯爷恐怕会将他即刻赶出侯府。
“就算比登天还难,也只能去试一试了!”江寒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