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云素素坚定的说道:“你不会死!”
洞穴的顶部偶尔有岩石掉落,落入熔浆之前上,然后再次发出炸裂的声音。
她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之中,没有被熔浆烧的化为青烟,没有因为偶然的炸裂声而削弱。
她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还有一种办法。”
林怀信双手捧着水壶,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抬起,有些木讷的问道:“什么办法?”
云素素开始扯自己的左手袖子,因为这里的温度很热,她流了很多汗,所以袖子也很难掀起来,她干脆将整条左袖布条撕了下来,露出一条白玉般的胳膊。
“既然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
“你要干什么?”林怀信有些生气的问道。
云素素蹲下身子开始替林怀信解开领口。
“你没有血,那就把我的血给你。”
“你这丫头真是疯了!”
林怀信挣脱她的手,有些不悦,因为这次剧烈的动作,他的声音竟是有些颤抖。
“现在除了我娘,没有谁的血可以救我。”
然而云素素并不打算征得他的同意,手指在林怀信胸口某处穴位一点,林怀信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就此昏睡过去。
小心解开林怀信的领口,直到露出了整个脖子。
然而她看着自己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手指甲,她忽然有些羡慕起山里师姐们与那些女弟子的长指甲了。
她右手作指,真气蕴含于指尖,那是一道剑意,剑意便是无形的剑,手指作剑,她毫不犹豫的在左手上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缓慢从左手上流了出来,她抿唇忍着疼,右手探到了林怀信脖颈出,一道极其微弱,不怎么清晰的跳动从他的肌肤传至她都指腹。
那道剑意在现于指尖,她对准那处,小心的刺了进去,刺破肌肤,最终刺破血管。
然而没有血喷射而出,甚至连一丝血丝都没有流出,因为他的血已经近乎枯竭,已经没有血再流出来。
云素素举着左手小心靠近他的脖颈处,神念微动,她右手紧紧抓住左手。
鲜血如一条弯弯的线,向着她的血管里缓缓灌去。
没有声音,云素素咬着唇,甚至下唇被咬的发白发麻她也没有察觉。
……
……
不知过了多久,万年不变的熔浆也仿佛变得的安静了些。
她手腕上开的口子甚至隐隐能够看见森森白骨,直到林怀信的脖颈处难得的有了丝丝血色,她才捡起那条被撕碎的袖子,粗略的包扎好。
又取出自己心爱的那条粉色丝巾,小心的改在了林怀信脖颈上。
世界仿佛安静了,她抬头看着远处的熔浆,看着那些越来越大的气泡,然后像烟花一样炸裂,然而却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水面的泡泡忽然被风吹破。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发现……没有声音……
但她没有害怕,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抱着双膝,坐在林怀信身边,就这样静静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醒来。
困意就像蛇一样压着她的全身,他没去理会自己早已乱成一团的脉象,相反,她觉得这样平静些挺好。
这个时候她应该要大睡一场。
但她不能睡。
因为他在睡,所以她就必须醒着。
如那天初次来到这个地底世界起,她醒来后就是这样看着他,等着他醒来,似乎这张脸永远也看不腻。
……
……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神念无量无形,强弱与否取决于人本身的意念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