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信是个聪明的年轻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一个英俊里透露着那么一点点沧桑,眼眸里总是带着那一抹淡淡的忧伤,令无数少女们沉迷的美男子。
渐入黄昏,某间破庙,一个人。
将拔好毛的野鸡洗净,拆骨,折叠成型,林怀信摸遍了全身的口袋也只翻出了一小把花椒,和一小撮混合了各种材料的香料粉末。
叹了口气,将花椒捏碎,混着香料洒入了早已掏空的鸡腹中,用了两张新鲜荷叶仔仔细细的包好,又拾起一旁的湿泥,认认真真的将其包在荷叶上,扔入了火焰之中。
深秋渐入凛冬,他却永远只穿着一件红色单衣,永远带着三把刀。
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灼灼的火焰透过他有些凌乱的长发照射在他眼里,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的火焰,将他的思绪引的很远很远……
……
……
立于长白山下的大林村在那个夜晚很宁静,宁静的月亮也躲进了乌云里,世界也闭上了眼睛。
在漆黑的世界里,离大林村百米外的黄土坡上,站着一群比黑夜更黑的人,他们的眼睛也因为太过黑暗而在黑夜里格外的显眼。
“把七到十岁的男孩留下,其他的,杀。”
数起狗吠在在这黑夜里破天荒的同时叫了起来,于是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也沸腾了起来。
屠夫对于刀砍入肥猪肚皮的声音早已麻木,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何有一天那把沾满猪血的刀为何会刺入自己的心脏?重病不起的老人还没来得及抄起床底下的木棍,鲜血就已经染红了被褥,书生的命运最终还是和那一堆的颜如玉待在了一起,鲜血沾在书卷在火焰里绽放了火红色的莲花。
门外不断响起喊杀声,呵斥声,似乎是在说什么大林村有人逃脱了,年轻的剑士厌恶的擦掉了剑刃的鲜血,冷冰着脸寒声说道:“放寒毒,一定要找出来,哪怕是尸体。”
家犬被毫不留情的踹到墙上,在墙上留下最后一滩血迹,就此死去,雪白的牙齿里还咬下了一条白的如雪的裤腿的碎布条。
“小信,出去吧,他们不会杀你的,你出去了,晓晓和我们才能活啊。”
远离此地的某间柴房里,平日里笑口常开的伙夫终于在此刻留下了两抹悔恨的眼泪,不可思议的看眼前的一幕。十岁的男孩儿牵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的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柴刀,眼里没有害怕,只有可怕的血腥。
剑士无情的劈碎了柴房的破门,看到的却只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进行一番检查后,大声的报道道:“不在这里!”
某处被稻草所淹没的角落,稻草的夹缝里忽然出现一只眼睛,如果不仔细看,甚至很难发现,在这片血色的夜幕里极为可怖。
“信哥,我们会死吗?”
“好不容易活着,就绝不会轻易死掉。”
……
……
宁静的夜晚,月光在寂静的夜色里宁静无声,只有破庙里那堆火焰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呼……”林怀信从幻梦中惊醒,他伸手拿起一边的水壶,拧开壶盖,直接往自己脸上泼水,冰凉的水泼到脸上,这才让他因为疲惫而有些倦意的意识清醒过来。
挂着水珠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眉锋如刀般微微一挑,有些不喜自己为何忽然的出神,醒过神来,他这才注意到庙外传来的马蹄声。
双手一挥,扑灭了火堆,捡起一旁的三把刀,伸手捡起火堆中泥土包裹着的叫花鸡,却因为烫手,下意识丢到了一旁。时间过的太快,他只能踢飞了庙前废弃香炉,炉灰盖在了火堆上,这才跳上了房梁,然而躲入了阴影之内。
他前脚刚刚踏上房梁,那人后脚便跟了上来,破庙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来人穿着一身青衣,天色渐晚,在此深山老林之中自然也是想要寻一处遮风挡雨的好去处。
秋风萧瑟,穿过屋顶的大窟窿,吹在了藏身在阴影里林怀信的身上,有些冷。月光撒在那张眉眼如画的脸上,格外宁静,仿佛是罩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更多了一份恬静的灵气。
是她?
来人不是谁,正是与林怀信在酒店相遇且出手相助的,云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