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真,让冷玄卫给本王查,本王倒要看看这涂欢背后是那号人物,居然胆敢冒犯到本王头上!”见到晏崇退下去之后,苏若煊和煦如风的笑容即刻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阴沉的面容,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表演给晏崇看的!就连晏崇都知道涂欢有了异样,以他的才智,怎会看不出这是一个陷阱呢?但是若不是寇广及时赶到,他还真不知道怎样处理。
“是!殿下!属下记得!”窦真对此并不意外,应答道。
“暗子那边有什么情况需要汇报?”苏若煊问道,并州这边的战事还是得依靠暗子出大力,不然以自己的能力,即便能够平定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而现在苏若煊最缺的就是时间,没有想到那些北狄的蛮夷居然不敌北燕,竟是让北燕抽出空来准备进犯大周!这就给局势增添了变数!
“殿下!那边的情况不大好!昨日反贼攻城异常凶猛,并州城的守军死伤极为惨重,现在恐怕余下不足半数,怕是不出三日便要破城了!而且现在并州乱得很,除了江北县还在顾宪将军的掌控之外,剩下的地方皆落入叛军的手上,总而言之就是叛匪猖獗得很!”窦真道。
“呵!这崔元书真是大周的好臣子啊!如此之人居然安然无事几近三年,还能够当上兵部侍郎?当真该死!”苏若煊冷笑道,对现在的朝廷也更加愤恨失望,“到底有多乱?”
窦真沉默会,有些不忍道:“殿下!逼反白罗山叛匪这条路到底对不对?若是只揭露程茂的所作所为,并州之民亦不必遭受如此残酷的遭遇,或许现下已经阖家安康了!而非现今这般妻离子散,甚至,甚至‘易子而食’啊!”
说到最后窦真都哽咽了,强制忍耐住了想要滴落的泪水!暗子传过来的信中,那一字一句仿佛变为了真实的画面,并州百姓的惨状、哀嚎深深地锤击他的内心,拷问着他的良心,参与到这件事情中,自己的罪孽已经深重了!每次入夜都不敢安稳入睡,他害怕!怕那些人跑到梦中质问他!
“非是本王要将他们逼反,天道如此,非人力可逆之!并州之民困苦久矣,几年下来积蓄的怨气就如江河之水,不可越积越多,只能寻一法子将其倾斜而出。现今局势尚在掌控之中,本王有把握不让并州之乱动荡到大周的社稷。但若非这般呢!到时候百姓忍无可忍,大周各地反贼烽烟四起,怎能熄灭得了?”对于这一切,苏若煊只是冷然一笑,大病就需要下重药,要么在腐朽中寂灭,要么就在黄昏中涅槃重生!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大周这个国度!苏若煊并不以为自己做的有什么错的!
“而这一切是何人之过错,本王么?非也!若不是崔元书施‘酷刑’于一方,哪怕本王费劲万般心思并州也不会叛乱。若非大周朝堂的大臣们只想着阿谀奉承,不做实事,只会整日里想着如何勾心斗角如何搜刮民脂民膏!本王再怎样行事也不会成功。若非当朝皇帝开文帝昏庸,大周那有这般动荡社稷的大事?”苏若煊低声喝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过是适逢其会提前引发而已,这种民怨迟早都会爆发,还不如被自己利用清楚朝廷的毒瘤呢!
“若是他们还这般这样下去,今天有并州的叛乱,明日便会有第二个并州乃至第三个。这些是本王的过错么?不是!你今日能够帮助并州百姓,但是你能够帮得了大周的百姓么?天下之人何其万万也!然只有九五之位才能够帮得了天下百姓,所以本王并非是在害他们,而是为了更多的百姓的性命。”
“一州之民的安危与一国之民相比,你自己决定,那个更重要?”苏若煊质问道。
窦真沉默不语,不知内心是否在挣扎着。
“想不通就好好想想,但是现在说下暗子的情报。”苏若煊道。
“是,殿下!”窦真还是知晓自己的身份的,这不过是理念不同罢了!但他还是苏若煊的麾下。
“暗子汇报,三日之后夜半时分他会命人打开平南道的关门,到时便可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