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缺乏对李隆基的忠心,只是眼下大唐四海承平,他认为清君侧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而且心中总是有侥幸心理的,毕竟若不是李泰初知道未来的历史发展,他也不相信,如今这般繁华,强大的大唐帝国,会很快就落寞下去。
大抵君子眼中,天下人中君子总是占据多数,王忠嗣错误的估计了陈玄礼的心思,如果说,让陈玄礼与他一起上奏李隆基,请诛李林甫,安禄山等人,陈玄礼说不定咬咬牙就干了,但是清君侧这种事情,陈玄礼想都没想过。
李泰初放心了不少,旋即开口说道:“义父心意已决,不知大将军怎么想?”
陈玄礼脸色略显难看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李泰初心中一定,妥了,他最怕的就是陈玄礼如王忠嗣一般,不但死忠还愿意真的去死,那就蛋疼了。
李泰初开口道:“如今我与义父已然翻脸,义父不愿见我,我也阻止不了他,若义父上门,希望大将军能阻止义父,此事风险太大,就算成功了,安禄山掌管平卢,范阳多年,党羽不少,恐怕安禄山之死反而会让他们疯狂,到时两镇大乱,就大事不好了。”
陈玄礼点点头:“此事我自然知晓,你放心。”
说完这话,陈玄礼突然感觉到一丝违和,等一下,到底自己是龙武大将军还是这个小子是龙武大将军?
陈玄礼看着李泰初,眼中透露出一丝惊讶,此子日后必非池中之物,如今手上没有掌握丝毫权利,便可搅动风云,日后大权在握,那还得了?
陈玄礼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道:“此事,我必阻拦王将军,你且放心,等这段时间过了,王将军心中应该也会安定许多,到时候也不会再有这个心思了。”
李泰初头疼的说道:“大将军不懂,义父心疾异常严重,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丝毫毛病,但是若心疾不好,迟早有一天会死于床榻之上,要治义父心疾,非得派他去镇守边境,圣人施恩或者是李林甫等人受到惩处,除了在三个法子,恐怕再无他法了。”
陈玄礼眉头一皱,道:“或许,我可以带他去见圣人一次。”
李泰初大喜,连忙行礼道:“多谢大将军,若义父心疾痊愈,日后泰初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陈玄礼笑呵呵的摸了摸白须,道:“我一见你,便觉得心中欢喜,像极了我一个战死沙场的孩子,只是太像,刚开始心中又有些伤怀,因此语气不太好,泰初可理解?”
“自然!”李泰初心知,这是陈玄礼为了结个善缘故意说的,但是他并没有拒绝的意思,若真的和这个龙武大将军攀上了关系,虽然日后必然要照拂一二,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李泰初干脆顺着杆子往上爬,行礼道:“我一见大将军,也觉心中欢喜异常,若将军不嫌弃,我可常来拜访,虽不能认大将军为义父,但泰初必以义子之礼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