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哥舒翰打趣的话,李泰初顺着说道:“御史大夫算无遗策,泰初佩服,实不相瞒,泰初的确有事相求,近几日,我习练枪法,总觉得哪里不对,想请将军指点一二,希望将军不吝赐教。”
哥舒翰喝了碗酒,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后拉着李泰初来到练武场。
两人手执长木枪,站在练武场两端,相距三十步。
哥舒翰看着对面有点紧张的李泰初,笑眯眯的说道:“别紧张,战场上面,越紧张死得越快,接下来,我教你第一课,那就是马战枪法与步战枪法的差别!”
话音刚落,哥舒翰挺着长枪,就往李泰初冲去,然后冲到近处时,倏忽一刺!
李泰初反应迅速,立刻拨开了哥舒翰的枪,哥舒翰见招拆招,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将枪狠狠地砸在了李泰初身上,打的他右边手臂火辣辣的疼,血都从衣服里面透出来了,李泰初疼得枪都掉了。
哥舒翰打了个哈欠,然后哈哈大笑道:“小子,步战枪法,分为单对单与群战,单对单,便是像我一样,枪出时,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什么法子好就用什么法子,能让对方意想不到,便赢了一半。”
李泰初忍着疼痛,拱手道:“多谢将军教导。”
哥舒翰教导方法十分粗暴,不过李泰初心中并没有什么不满,哥舒翰性格就是这样,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他“严而不恤”,尤其是治军时,表现更是明显。
因此李泰初重新拿起了木枪,行礼道:“还请将军继续教导我马战枪法和群战。”
哥舒翰满意的点点头,道:“马战,在与一个刺与挑,携马匹之力刺,或者是将敌人挑下马,骑兵冲锋陷阵时,只要注意这两点就差不多了,至于群战,讲究的就是一个泼水不进!”
哥舒翰快速挥舞长枪,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各种枪法被他耍得炉火纯青,处处杀机,李泰初一边看着,一边在心中模拟着自己要是进攻,该怎么破他的枪法。
结果让李泰初心惊的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在心里如何计算,都无法突破哥舒翰的长枪范围之内。
等哥舒翰停下后,李泰初忍不住鼓掌道:“将军真是神乎其技,令我心折。”
哥舒翰笑着摆了摆手,道:“若有时间,你可找将军去学习一下,王忠嗣将军枪法并不逊色我丝毫,反而略有过之,至于其他的就更不必多说了。”
“若义父回长安,泰初肯定是要讨教一番的,只是义父尚未归,我只能像将军讨教了。”
“没问题,来!”
哥舒翰再次冲向李泰初,李泰初目光一凝,迎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满身是伤的李泰初躺地上哈哈大笑。
倒不是不疼,要是普通人,恐怕已经疼哭了,只是李泰初毕竟死过一次了,对疼痛感有更高的耐受度,他此时也不在意疼痛,短短半个小时,他感觉自己从哥舒翰那里学到太多东西了,虽然哥舒翰算不上一个好老师,可是今天这半小时,绝对抵得上一个人练习时十日之功了。
李泰初道过谢,然后颤颤巍巍的出了哥舒府,回到百食铺,此时天色已黑,百食铺也差不多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