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感叹了一声,然后问道:“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暂有好转,可心疾难医,怕是受不得太多打击了,义父此次让我入长安,也是为此而来。”
“……将军欲入朝?”
“是。”
哥舒翰沉默良久,道:“朝中形势并不好,李林甫,安禄山一手遮天,我也只能靠军功自保,将军想重新入朝,难啊……”
李泰初行礼道:“还请将军助我,面见圣人,我这里有家书一封,希望交予圣人。”
哥舒翰看了看李泰初,欲言又止,李泰初开口道:“将军有何事,但说无妨。”
“你一个人随我来吧。”哥舒翰说了一句,然后穿好衣服,往外走去,李泰初立刻跟了上去,左车见状,拦住了五郎他们,道:“主人说只让王将军义子一人过去,五郎,你们暂时留在这里。”
三人对视了一眼,只好暂时留下,这是哥舒府,左车身为哥舒翰最信任的忠仆,可是能调动府中兵丁的,五郎他们也只能暂时留在这里了。
李泰初没注意到这些,而是一边说话一边和哥舒翰往其他地方走去。
一路上,李泰初说清楚了自己的情况,而哥舒翰只是答应了几句,并没有怎么说话。
二人走到一处书房内,哥舒翰关好门窗,然后让李泰初坐下。
二人落座后,哥舒翰语气沉重的开口说道:“若呈上将军信件,必然引起圣人怒火,你可知道?”
李泰初颌首道:“若我在,当不至于此。”
“你就这样自信?”哥舒翰蹙眉道:“我怀疑你见了圣人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那倒不至于。”李泰初叹了口气,道:“讨圣人欢喜,无非膝盖软一点,嘴巴讨巧一点罢了,为了义父,为了不让李林甫他们一手遮天,无非把这脸丢地上再踩几脚,算不得什么。”
哥舒翰听到这话,对李泰初倒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世上,骨头硬不简单,骨头软也一样不简单,若李泰初真舍了这脸不要,当个弄臣讨李隆基欢喜,王忠嗣想重新入朝倒也不难了。
“若真如你所说,我倒可以带你入宫。”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李泰初起身行礼道:“多谢将军,日后,将军必不会为今日之事后悔。”
“希望如此。”哥舒翰回了句,然后开口说道:“明日晚上,随我入宫吧,今天就住在我府上。”
“是!谢将军!”
二人又交流了一番,随后李泰初便告辞了,他回到五郎他们等待的地方,拜托左车安排住所,同时让五郎他们去邸舍取行礼。
一切妥当后,已是傍晚时分,吃过饭食,天已大黑,月亮也出来了。
李泰初无事可做,只能早早上床,月光入窗,让他忽忆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