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给麦冬测了血糖和换完药之后,然后简单的和麦冬还有商陆聊了一会便离去。
关于十五床的事,麦冬和商陆只是随便聊了几句,便闭口不谈。其实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站在旁人的角度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事人心里在想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做出一些让旁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选择和决定。
立场不同,角度不同,所看待的问题也就有所不同。存在就是合理,麦冬和商陆只是为十五床感到可惜,但并没有去嘲讽十五床的选择。
老实说有些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十五床和她的家属却偏偏要去选择最不应该去选择的那一条路。
“猪胖胖,你说我到时候要分娩了,需要做主动脉球囊介入手术吗?”麦冬其实问这话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纯粹没话找话。
“那是必须的!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费用啊都是假的!”在这一点上商陆绝对不会含糊。当时麦冬之所以选择省医院,也是因为知道省医院有主动脉球囊介入手术的存在。
尽管商陆和麦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对于钱的定义他们一直都看得比较轻,必须要花的钱他们从来都不会吝啬,也不会拼命的省着。
在麦冬和商陆的理财观念中,钱是靠努力赚来的,而不是靠省出来的。
十四床还空着,十五床也空了,若大的病房,显得特别的空荡,现在也只有麦冬这边的十三床还有点人气。
一般没有什么事,麦冬和商陆都会早早就睡去,这一晚他们也不例外,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前半夜除了值班护士偶尔会过来巡查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无人打扰。关起门,拉上隔帘,一张病床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陪护所用的折叠床尽管有点狭窄,但商陆已经睡得很习惯,三百六十五种姿势,不用一一解锁,只要半侧着身体,将双腿弯曲,依旧可以睡得很舒服,可以睡得很惬意。
想比商陆的轻松,麦冬就要辛苦得多,挺着一个大肚子,无论采用什么样的睡姿都非常的难受。一晚上翻来覆去不知要多少回,很难进入到深层次的睡眠,整个人时常在半睡半醒之间交替。
还好,商陆并不经常打呼噜,否则对麦冬的睡眠影响更大。
商陆在医院日夜陪护着麦冬,虽然耗费的时间很长,但好在不用费什么精力,所以那怕一晚上需要醒来好几次,但也不觉得很缺睡眠。反正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就当是另外一种修行。
是夜,正是大家熟睡的时候,突然间第八病房的房门“啪”的一声被推开。
声音非常大,那怕已经熟睡的麦冬和商陆也被骤然惊醒,然后一脸懵逼的坐了起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整个病房的灯全部被打开,三个床位的头顶上白花花的灯光显得极为的刺目。紧接着,一阵阵嘈杂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浓重的北方口音在大半夜的医院里显得极为的刺耳。
“十四床应该在这里!”
“我刚才就说在这里,你们还不信!”
“这张床没人住啊,看看是不是这张。”
“不是这张!中间这张才是!”
“郁金,快点到床上躺下!”
七八个人在病房中大声的交谈着,争执着,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其实就是图个爽快,根本就不考虑病房里面有没有其他人,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
除了毫无顾忌的说话声之外,紧接又是一阵阵盆啊,桶啊,和其他东西重重丢在地上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麦冬和商陆早就被这些突然出现的噪音吵醒,坐在床上俩俩相望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