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道：“公公方才射杀之人并非多尔衮，应该是大贝勒杜度。”
这回轮到方正化大惊：“什么？不是多尔衮？你怎么不早说？”
“我与公公赌约是亲王十万两，贝勒一万两，对于我来说输九千六百两和输九万九千六百两，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我都付不起。”雷洪以为方正化说的是算错赌银这事。
“我不是说算账的事，我是问你如何得知那人不是多尔衮，他明明身着正白旗铠甲，更是敌军统帅啊！”方正化道。
“公公有所不知，鞑子军此次入侵，一共分为两路，左路军统帅是正白旗旗主多尔衮，右路军统帅则是镶红旗旗主岳托，后来岳托在济南城中染上天花死了，他的副将杜度则成了右路军统帅。”雷洪解释道：“这杜度是已故贼酋努尔哈赤的长孙，恰巧便是正白旗人。”
方正化哪里知道这许多事，就是袁承义跟着高起潜去过关外，却也是不知道的。
袁承义见方正化一脸愁色，上前道：“公公不必担心在陛下面前的承诺，此番实乃因为多尔衮那厮命大，未于公公相遇的缘故，陛下定然不会责难。还有，公公杀了大贝勒杜度，这也是天大的功劳，陛下必然会重赏公公。”
方正化正钻着牛角尖，为没能杀得了多尔衮而懊恼，突闻此言，不由豁然开朗，心花怒放。
可不是么？老子杀了努尔哈赤的长孙，那也是不小的功劳啊，若是再把这厮人头献给崇祯，他还不得开心死！
于是道：“杜度就杜度吧，我要你去把他人头割下来，咱们之间的账便一笔勾销。”
“遵命。”雷洪爽快答应，拱手一礼之后，便朝大圆石下飞去，加入到了向下冲锋的明军队伍之中。
……
清军主将被狙，鸣金收兵。
这一幕自然是逃不过一直观察着战场的卢象升，他又岂会耽误这绝佳的战机？
就在鸣金的第一刻，他已指挥着山上的部队发动冲锋，反击鞑子部队。
雷洪能如此欣然答应方正化的条件，也正是因为看到大军在追击鞑子部队的缘故，否则让他只身突入鞑子上万部队中取杜度的人头，那跟自杀也没有什么区别。
方正化看着满山遍野向下冲的明军，对袁承义道：“袁大哥，咱们去帮帮雷洪，他一个人想割敌军主将的人头，只怕没那么容易。”
“是，唯公公马首是瞻。”袁承义恭敬一礼，他在亲眼见识过方正化的手段之后，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
“袁大哥难道又忘了，咱们私下里是要以兄弟相称的，岂能如此多礼？”方正化道。
“呵呵呵，小人一时忘了。”袁承义不好意思的模样，笑着道。
“嗯？”方正化瞪着他。
“哦哦，是愚兄一时忘了。”
“走吧，带我去下面那座小山坡吧。”方正化无奈的摇着头道。
“好。”袁承义说罢，拦腰抱住方正化，双腿用力在圆石上一蹬，几个跳跃便已到了方正化指定的地方。
方正化到得地方，略作观察之后，便又取出了98K来，准备为雷洪顺利割下杜度的人头提供远程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