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和张麻一前一后开口说道,不过看王欣美涨红的脸看,还是张麻的说法更有杀伤力。
张麻说赢了就闭嘴了,担忧的打开围博,杨墨的围博已经成为黑子狂欢的乐园,其中污言秽语看得张麻都无法想象,杨墨看见了会有多难过。
张麻可以说是看着杨墨怎么在爱情中一步步迷失了自己的,那些混蛋男人们,是怎么样狠狠地伤透了杨墨的心。每次在节目里,张麻看到杨墨像是一只刺猬一样,小心又戒备,独来独往,躲开队友的拥抱,扯开队友拉住自己的手,一遍遍地说:“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结束后,我们还是竞争者”、“只是同事而已”、“你身上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别碰我。”
然后呢,杨墨是怎么做的呢?为了萱萱不被淘汰,自己顶撞导师和导演组也坚持要换歌,对比起来和队友吵个架都不算什么了。吵架吵得那么凶,一转头还是复活了她。
训练时凶巴巴地催她们、骂她们,大魔王人设立的稳稳地。好好练行不行?别偷懒。这很好笑吗?训练的时候能不能严肃一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啊,都学会了吗?
但是到了晚上时,第一个催她们回去睡觉,别练了的人,也是杨墨。明明就是觉得她们练了一天,辛苦了,累坏了,要早点去休息,不过说出口的永远都是:“你知不知道熬夜会变丑,还嫌自己不够憔悴是吗?眼带都快比眼还大了,还敢熬夜?”
“不用在这里装用功,白天的时候好好练习,提前一个小时走都没问题。赞成浪费的时间,自己补,不要拖着队友陪你熬夜。我可不想看到你们明天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到最后还不是要荒废一个白天才能把状态找回来。”
“死傲娇。”张麻在心里暗骂一句。再看看那些人,那些杨墨的高中同学、校友,像是有了一个新玩具一样,炫耀的发表一个个观点、故事,来证明杨墨有多么不堪的过往。
人尽可夫、坐台、公交车是她们对杨墨的形容词,一个个或龌蹉或香艳的故事在他们嘴中被咀嚼,说的人言之凿凿,听的人津津有味,只留下杨墨在指指点点中,无法反驳。
张麻已经不知道第一个版本是怎么说的了,好像是杨墨整容了,然后就是孤立,没人和她说话,假装她是一团空气,然后就有调皮的男生捉弄杨墨,留给杨墨的不是同情,而是嘲笑,后来他们知道了杨墨的身世,居然是个孤儿。
“你没爸没妈!”就成了对杨墨的问候。
这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孤儿怎么有钱去整容呢?于是流言销声匿迹了?
不,升级了。有传言说杨墨被人包养了,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也有人说杨墨是打零工,给钱就行,她才不在乎你是谁,多丑,多老,多胖。说她被退回孤儿院是因为勾引养父,被养母发现了,说她下过海,拍过片,还是那种N男一女*****。
说的有鼻子有眼,有理有据的,如果不是那段时间张麻一直和杨墨在一起,都忍不住信了呢。
这些话,这些传言,张麻都知道,是屁话,可是他们信了啊,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但大家都知道,到能佐证我说的话。
他们抱团在一起,就产生了这么强大而摧毁人心的力量。
霸凌是弱者通过乌托邦的门票。
发动校园暴力的人可能更多是寻找高阶层或同阶层的精神认同感。去攻击一个人,把TA设定为一个符号,一个被高阶层所不齿的符号,由此获得高阶层的认同感和自我满足感。(攻击——刻意对比——放大缺陷——自我满足)
往往帮凶也是这种隐性的心理过程,通过踩一脚的方式来使自己站在某种制高点,也包括落井下石对比为一个“反派”发声更为轻而易举。何况,很多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最后往往演变成一场畸形的狂欢,被施暴者要为所有人的阴暗面买单。
所以自己要再桌子的一角上写着,时刻提醒自己,“被遗弃不是我的错,脸上有胎记也不是我的错,高中时的结巴也不是我的错。”
但还是要在最角落,最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还要拿书挡着,好像这句话的出现就是错的一样。
张麻见自己给杨墨的私信没有回应,心放下了一点,她应该是知道舆论会爆,所以提前卸载围博吧。
还是不放心的打了个电话,听到她很凶,但是很精神的语气,张麻也放心了小半,剩下对杨墨未来的担心,说了也没用,反而让她多心,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