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红花不止来自于狼人,还来自于其自身,那人似乎是只顾着攻击,根本无视或者顾及不到那些挥向自身的利刃。
没蹿上几轮,黑影就被染成了红影,窜过的地方狼人不是被削掉半边脑袋,就是被撕裂胸膛,连带着胳膊也遭了殃,一倒就是倒一片,南门驻军的压力骤然减小不少,狼人的吵闹声也渐渐变小,对比之下那人的胡话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哈哈哈……你来拦我啊!!!”
红影喊着莫名奇妙的话,撞上了一组狼骑兵,[哐]地一声巨响,撒花之人被挡了下来,惯性大得将狼骑兵撞得一个后仰差点从坐骑的背上摔下,狼骑兵屁股下的巨狼都退了两步,那一瞬间,人们才看到这个血色的疯子左手护着头颈,手里似乎还握着把尖刃,右手的长剑砍在了巨大的狼牙棒之上,也因此才在半空中停了一瞬。
双刃具皆被血染红。
无处借力,狼骑兵的坐骑趁机给了血影一巴掌,将他扇飞了出去,还没落地,就把一头等在落点想要咬他的狼人劈成了两半,落地后又狂笑着冲狼骑兵去了,速度快得像一支血红之箭。
狼人的噪音干扰变小,指挥官的声音终于进入了士兵们耳中,南门驻军正在努力的将半圆防线修复。
……
“你怎么不来拉着我了!!!”血影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到了某个极限,连音调都变了,每一声都像是喋血的呼唤,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喉咙喊出了血。
那个狼骑兵死了,捂着脖子倒在里地上,它的坐骑脑门上插了一把砍成锯齿状的佣兵长剑,血影又冲另一个狼骑兵去了,那是最后一个狼骑兵,正在应付七八名士兵的围攻,冷不丁被血影撞下了坐骑,还在半空中背上就冒出了好几串血花。
“啊!啊!啊!!!”那人惨叫出声,如果不是大家亲眼所见血影正扑在巨大的狼骑兵背上乱插乱捅,甚至会怀疑在被伤害的对象是他自己。
可他确实也是伤得太重了,浑身皮开肉绽,每一次挥动手臂,血液都从伤口中洒出。
崩裂的防线终于愈合,防线内的狼人也被绞杀干净,场上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狼骑兵,野兽们没有机会了,发出几声嗥叫,转身逃跑。
城外、东外城中部区域都有狼人给与了回应,士兵和圣殿骑士也不追击,他们既没有追击的条件,也没有追击的理由,他们要救助伤者。
战斗终于结束,除了那个浑身血红的人外。他还在疯狂地重复着扬起落下的动作,嘴里依旧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下的狼骑兵早就死了,几乎整个后背都被扎烂,红色的匕首已经不是在刺,而是在搅动那些烂肉。
怎么办?附近的几名圣殿骑士和银甲士兵面面相觑,然后又都摇了摇头。
血影身上的护具几乎已经脱落完了,浑身上下都是深深浅浅的割伤,鲜血不止将整件里衬都染红浸湿,还不住地往下流淌,有一些还随着手上的动作甩到他们脸上,这人若是不尽快接受救治,流血都能流死他,他刚才是在帮忙,帮了他们大忙了,他们得救这个人……
可这家伙明显有些脑子不大正常,这样靠过去……真的不会被捅吗?
正不知所措间,又一个黑影从一旁窜出来,将附近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狼人又回来了,那人哭喊着跑向血影,大家都没反应过来,黑影就抱住了那个血人,听哭声这还是个女人。
血人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跪坐在了狼尸的背上一动不动,突然就由极闹至极静。
淌血的赤脸上是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细细看去,赫然发现脸上那两道缓缓流淌的,却不是血液,他连胸腔的起伏都十分微弱,像是死了一般,女人朝士兵们求救,哭得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这时一个疲惫的声音在圣殿骑士、士兵们的背后说道,“快把他们带到城楼上来。”
是指挥官的声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