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冰雨那边,陆夜成功了,冰雨焦急的寻着自己,如今看到自己回来“你去哪里了,我着急死了”。
“那家糕点不好吃,我去了城头的另一家,但可惜那一家也卖光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怕自己一个人,不要这样离开”冰雨小声说着。
“嗯,好,冰雨妹妹,我便永不再不告而别”。
他就这样自然的双手托着冰雨的手,冰雨愣了一会儿,害羞莞尔的抽开了。
所幸金销所受刀伤都不重,江湖儿女又怎么会在乎这点伤,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想着一哲是个侠义热忱的青年,田真如果真被他所救至少眼下也是安全的,至少田真没遭毒手,心里稍是痛快。
既然来了林佑城,那花满楼也是绕不过的必经之处。
花满楼被留郎猫的惨死笼罩着一层阴云,今天只有少数几个播娘出来露脸,也只是简单的表演着。
台下的观众也少了一些,留郎猫的位置空缺着,玉狐狸今天倒早早的出来,穿的严实。
可是经过了和留郎猫比拼的事后,她也早已没有了香客。
金销是个冷清的人,话不多,但解风情,眉宇间都是决绝,而一哲呢,话多,看似解风情,实际却不解风情,眉眼天真而睿智。
两个少年这一次在女人堆里相遇了,在十八九岁最好的年纪。
陆夜没见过一哲正式打架出手,只见过他徐晃一指无敌霹雳爆炸手,何况那时正是夜深,所以认不得浓妆的一哲。
但金销和一哲是走过百八十招的对手,所以他倒是认得的。
一哲依旧转着自己的桌子,突然台下出现一阵骚动,金销将软鞭藏起,只左右踏着两个大步,踩着几个人的脑袋,流星一般的飞到了音满江的格子,站在了一哲的面前。
看着一哲滑稽的样子,他笑了,轻声说“想不到堂堂二少爷竟然在这里哗众取宠”。
“金销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此地不是说话之地”他们的声音都控制的恰到好处,再无第二人入耳。
一哲轻一抬头,桌椅离头而起,接着他轻一点地人向后划过四尺,再一挑脚尖,踢上方桌,百十斤实木方桌旋转几圈后稳稳的落在地上,而椅子则极其自然的就落下,稳稳的正在中间。
金销鼓了鼓掌“想不到二少爷还有这手艺,呵呵”。
一哲并不理会他,背着手转到舞台后面去,金销便也跟着他走了进来。
后台极度简单,除了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一张床外,只剩下不大的空间,倒像是穷苦人家的闺房。
金销说到“堂堂二少爷这是要成了二小姐么?义父说的对啊,混在女人堆里,或者为情所困,真是剑客大忌”
一哲其实对他的这些话都很无所谓,一个穷人害怕别人说他穷,一个缺乏阳刚之气的人怕别人说自己娘,他却是不怕的。
“所以你是来专程看我笑话的么?或者是来羞辱我的么?我知道金销兄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他无心聊这些无聊之话。
金销也收起戏谑,他望着被一哲靠在小室一角的长铁剑“上次的比试才草草结束,胜负未分,特来再讨教几招”
“哦?金销兄是这么在意胜负的人么?”
江湖上这样在意胜负的人并不少,没有天下第一的诱惑,这个江湖便不够精彩。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在意的东西,有的让自己变得更强,有的则是自己的羁绊,以胜负为执着人就会更强”金销是简单而纯粹的。
“以感情为执着,就会成为羁绊”一哲是多情而杂糅的。
“你说的没错,道理你都懂,又为何羁绊于此?”
“你不明白,也许有一天你会爱上一个人”
“不会,拔剑吧”金销薄薄的嘴唇似极了无情之人,他说话很简短的时候几乎看不到嘴唇动起来的弧线,一谈起武艺的他总是这样。
“我胜不得你”一哲却对胜负并不执着,在他心中的秤是道义和善恶。
“因为你没有胜负的执念”
“我执念不在于此,即便你出手杀我,我也不会还手,但你若杀我,请你帮我完成一件事”
“我不会对一个没有战意的人出手”是的,武道是为了战胜敌人,而不是消灭敌人,所以真正尚武之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这一点上他和赵使君是不一样的,对赵使君偷袭翟俊的事,总是骨鲠在喉。
“很好,那不要妨碍我完成我的事”
“你要救冰雨”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田真被你所救”
一哲心里一愣,这倒是蹊跷,是了,自己忘了田真的软鞭,田真是灵机门人,金销是赵使君的义子,和赵使君不知是敌是友。
但灵机门秘密被剿灭想来和被出卖有关,这金销八成会对田真不利,所以一哲并不打算实情相告。
而实际上金销是拿一哲救了赤羽虹的事当成了救田真,真是歪打正着的一个误会。
“她已经走了”
“我不信,人在鞭在”
“是的,她走了,人亡鞭亡”
“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