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刘喜辉忧心忡忡,睡意全无,望着黑洞洞的夜空发呆。
天上繁星闪烁,夜风微凉,刘喜辉的思绪也回到了几年前。
大概六七年前,是个冬日的夜晚,刘喜辉当班。
冬天的夜很长,下午四五点钟,外面就已经黑透,人们裹紧大衣,行色匆匆地从门前经过,似乎都不愿意在这冬日的夜晚有过多的停留。
到了晚上九点多,小区彻底安静下来,车声,人声,狗声全都消失了。周围静悄悄的像睡着了一般,刘喜辉也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此时他还不能安心的去睡,他在等小区里最后一波夜生活结束的人回来,才能够不被打扰的睡觉。
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个男人,要进小区里找胡岩医生。
刘喜辉问:“你联系过本人了吗?”
这男子30岁上下的年纪,穿得很朴素,支吾着说没有。
刘喜辉不肯轻易放他进来。
冬日的夜晚虽然清冷,但门外路上的灯却发着暖暖的橘色光芒。借着这灯光,刘喜辉看见男子满面愁云,头发凌乱,神情忧伤憔悴。面对刘喜辉的拒绝,他抖动着双唇:“我也不知道她的电话号,咋联系?如果能联系得上我又何必找到家里来?”
听着对方的质问,刘喜辉也冷硬下来:“小区里就是这么规定的,有门禁卡随便你进,没有便要登记,联系完业主,我便放你进去。”
男子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你们城里怎么这么多规定?到哪儿都壁垒森严,硬脸皮,办点事儿怎么就这么难?”
男子越说越激动:“我今天一定得见到胡医生,我娃儿等着她救命呢……”
刘喜辉一听这话,知道是情况危急的病人,态度缓和下来,也为孩子的病情着急:“想看病去医院,医生护士和医疗设备都在医院里呢,你在这里能有什么用啊?”
男子带着哭腔:“医院不收哇,让我们去省城的大医院,我们在省城更没有人了,等折腾到那儿,孩子恐怕早就没命了,现在都已经昏迷了……”
刘喜辉见事情紧急,人命关天,非同小可,不过只听男子一面之词,也似有不妥,毕竟没有见到胡医生,无法了解事情的真相。
刘喜辉想了下说:“我可以帮你去找胡医生,把信儿给你捎过去,不过,她愿不愿意见你,我可就决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