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生活简单而平凡。
普通人的日子,尤为如此。
单调的琐碎。
刘喜辉每日重复着简单熟练的工作,刷门禁卡的便罢,外来人员一律详细询问,做好记录。
他要看门,看车,巡逻,额外还要做点帮人往楼上搬物品、帮住户接小孩子的事儿,当然这类事都是额外的,是刘喜辉积攒人气的好方法。
这日,刘喜辉刚清理完违停车辆,在保安室刚刚坐下,就看见远处来了一个修纱窗的人,骑着带翻斗的电动三轮车,翻斗箱里面满满的载着一扇扇纱窗,高高的已经超过了车顶。
“今天怎么这么多份儿换纱窗的?”刘旭辉热情地问,一边帮他按了门扣儿,放他进来。
这个修纱窗的,是位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是小区里的常客,附近小区的纱窗大多都是他安装修理,刘喜辉与他脸熟,通常都会很痛快的把他放进来。
这叫刷脸。
“今天庆东二号里有三家换纱窗的,夏季正是好时候。”纱窗哥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哎,那你这一天真不少挣啊,算得上高收入了,高收入算不上也得算中高收入。”刘喜辉羡慕的恭维道。
纱窗哥谦虚的说:“这工作就是夏天时候好,就只能挣一个季节的钱,哪能天天都挣这些,不像你们旱涝保收。”
刘喜辉玩笑着自嘲:“一个苞米穗儿,有一半儿是瘪子,我们这工作就是饿不死,拿什么旱涝保收?”
听刘喜辉这样说,纱窗哥同情的问:“挣这么少也吃不饱啊,能吃饱吗?实在不行就跟哥混吧,我夏天修纱窗,冬天卖鱼,也算滋润。”
刘喜辉叹气:“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不愿意挪动了,况且我这人没什么出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纱窗哥骑上电动车,顺着主路一溜烟开到了小区里面。
薛倩发现刘喜辉一直盯着监控室的屏幕看,不解地问:“你在看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刘喜辉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观察一下南门和西门那边的情况。”
正说着话,刘喜辉从监控屏上看到,自南门那边走过来一个女人,表情立马变得严肃紧张起来。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没有接听,再打还是没接。
刘喜辉低声骂道:“妈的,只知道癫狂,这火都要烧到眉毛上了。”
从南门进来的那个女人顺着道路很快来到了刘喜辉跟前。
刘喜辉慌忙地迎上前去:“兰姐,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被刘喜辉叫做兰姐的女人闷闷的说:“右眼皮一直跳,跳得我心烦,店里又没什么顾客就先回了。”
说过话,兰姐刚欲往前走,便被刘喜辉叫住了:“刚刚我看到包裹架子上好像有一个你的快递,你去房里找找看吧。”
“快递?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我在网上买的鞋这么快就到了。”兰姐疑惑地自言自语。
她移动着碎步去了包裹间,细细的高跟鞋似乎要把方砖订出眼儿来。
刘喜辉继续打电话,这次打通了。
刘喜辉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军哥,你老婆回来啦,已经到行李房了,你动作快些吧,刚刚给你打电话就是打不通,你调静音勿扰模式了咋?”
兰姐从那边包裹房里走出来。
刘喜辉慌忙挂断了电话。
“没找到啊?”兰姐疑惑地望着刘喜辉。
“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记混了吧,可能是肖明兰的,嗯,跟你差了一个字。”刘喜辉解释道。
薛倩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瞪了刘喜辉一眼:“你这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刘喜辉眨眨眼睛:“哪像你说的这么坏,我只是想避免一场风波,现在的女人看起来柔弱,其实彪悍着呢,万一她们打起来,没准儿闹出个人命,你也不想我们庆东二号又出了名吧。”
薛倩没有反驳。
很快从A区四栋那边的甬路里走出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神色慌张,一边走一边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