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一月，几乎整个无涯山的人都知道，若柏在随风秦修炼。

甚至有无聊的人设下赌局——风秦这个小变、态教出来的师妹，多久能悟道？

不过这些，沉迷修行的两人都不清楚，甚至也无人提醒他们。

修炼的最后一日，风秦如常，带着若柏练剑、锻体，随后谈道。

“一月之约到了，今日也不喂招了，你说说你的体悟罢。”

“……”若柏沉吟，手指轻摩淡青玉杯，“我执剑，是为了谋求一种生存的本事。”

风秦没料到若柏的切入点如此清奇，愣住。

“我在苦修这三十日里，日夜思索，我这么苦是为什么？答案，为了生存。”

“我又问自己，又其他方式能替代剑么？答案，无数种。”

“我再问自己，那我能换么？答案，不能。”

若柏说着，头微后仰，躺在椅子上，沉静地望着竹梢与风。

“若说炼药、炼丹，我可以，但灵根属性不合适，练起来事倍功半，浪费、不划算。”

“若说术法一类，我也可以。但是……术法虽不弱，可也不强，近身易灭。想去想来，唯有剑法让我安心了。”

“剑可近、可远，可攻、可守。可以让我获得强大的力量，让我不畏惧敌人。”

“诶，师兄，你习剑是为了什么？”

“喜欢。”风秦罕见地叹了气，“你对剑术心思不纯，日后……怕是悟道难。”

“无妨，反正我也不算弱。”

若柏揉了揉脸颊，到底还是有点意闷。

真心烦躁啊啊啊！！！

她如今炼体境界，已经跟上修为境界，且打斗能力急速上升。可心境这一块……哪怕她用大量修为给了“神识”，也毫无进展！

神识和心境，在若柏这里，算是真的分了家。

但这种分家若柏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啊啊啊！！！

悟道难，真TM的难！

这悟道，仅要悟性还不够，还需要思维、需要一种态度、人的想法感官，因此若柏哪怕剑术再精妙，悟不了道，修为越高，越会被束缚！

“可悟不了道，你不能人剑合一，放不出剑气，这剑术……只可远，不可近。”

若柏无奈：“那又如何？我也没办法了。翻看了许多玉简，却也找不到相合的剑道！”

“剑道不是翻查出来的。”风秦下意识反驳，“你先去历练吧，师妹，实在没法，便以战养剑！”

以战养剑，是极少数人才会用到的一种悟道方式。

这种悟道之法，过于血腥、杀戮之气很重，容易给人留下心魔，未来难渡劫。

“以战养剑……”若柏轻喃，闭上眼睛，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去哪儿杀。”

“天泣国那边。”

天泣国，位处东南，临魔道三宗极近。

若柏知道这个，甚至在书中，原主也是在天泣国死的！

她下意识捏了捏掌心：“天泣国？！”

“嗯……”风秦迟疑，“每年我宗都会有一批弟子去天泣国历练、试探魔道动向。”

“可筑基期也可以去？”

“可……仅限剑修。”风秦犹豫，“算了，师妹要不还是之后再去天泣国吧。如今去，实在有点危险。”

主要他忽然想起，若柏可是师伯的女儿！

要是在天泣国有什么三长两短，师伯还不干了自己啊？！

哪怕自己好战，可相距那么远的境界，是真的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