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仆从都挤在院子里看热闹,见他们家老爷一连喝下两盅肉汤,七嘴八舌就议论开了,“光喝肉汤就能治病?真是神了。”
“老爷这病哪里没看过?还从未见过这么治法的。”
顾蕊也不去理会,只管又盛了一盅牛肉汤端过来,递给杨员外。
杨员外也没推辞,又喝了一盅,打了个饱嗝。
见顾蕊又盛了一盅,他瞪圆了眼,“还要喝?”
顾蕊点头,“是的,老爷。”
“那,要喝几盅?”肚子撑得溜圆的杨员外,摸摸肚皮,有些发怵了。?“喝到您吐为止。”顾蕊依然含笑,眼看着杨员外的脸皱成了苦瓜,她忙劝道,“老爷,要想除根,就得下决心。”
“你,保证能除根?”杨员外仰起脸看着她,带着几分希翼。
“能。”顾蕊颔首。
“能生儿子?”
“能。”
听着顾蕊的话,陆凌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敢这般保证的,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说这样的大话?
顾蕊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一战成名,将来的日子才能好过。?杨员外一听能生儿子,狠狠心一咬牙,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盯着手里的瓷盅,道,“好,我喝!”当即就灌下去,只是那眉眼都攒到一起,别提多难受了。
仆从们从一开始的好奇羡慕都变成了纳闷不解了,谁都不想离开,都想着见识一下喝牛肉汤到底怎么治病的。
一连喝下去十几盅,杨员外就觉得五脏六腑跟倒了个个儿一样,咕噜噜乱响,捂着肚子就去找茅厕。
还没等人到地方,他就开始上吐下泻起来,好生狼狈。
几个仆从围着他,又是擦又是洗,总算是收拾停当。
之后,顾蕊又叫人找了一间不透风的屋子,把杨员外扶进去歇着,等他渴了,就把他的尿接二碗给他喝了。
杨员外被她折腾地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躺床上起不来了。
就有腿快的仆从赶紧跑到后院禀报了杨员外的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在外头听信一个穷小子的话,用了他的法子治病,上吐下泻不说,还得喝自己的尿。这会子,人都起不来床了。”
杨员外的夫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常年吃斋念佛,鲜少露面。家里是杨员外的二房小妾——人称“二夫人”的在管家。
杨夫人一听杨员外这样,就从佛堂的蒲团上起身,冷着脸问,“是不是二夫人的招儿?”
二夫人四十出头,为了求得一子,时不时就会去蛊惑老爷,让他试这个法子用那个法子的。
仆从吓得忙摇头,“不是,听说是老爷从外头带回来的。”
杨夫人觉得不是个事儿,忙扶着一个丫头的手急急地往前院走,恰好半道遇到自己已经十八还待字闺中的女儿,母女两个一道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