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走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高大而健硕,并不浓郁的胡渣并没有让人觉得邋遢,加上脸上的伤疤,反倒是更具男子气概。
“惊沙叔叔,您怎么来了?裴罗裳,裴哥哥,这是惊沙叔叔,我们的老师,刚才说的都是他教的,惊沙叔叔,他叫……”
“裴罗裳是吧,我都听见,不过,小丫头的头可不是你能按的。”
那个瞬间,裴罗裳感觉到了惊沙无形的杀气,是生死血战的不屈杀意。
裴罗裳没有说话,反倒是仔细打量着惊沙。
“裴罗裳,你今年几岁?”
虽然他这么问了,但裴罗裳还沉浸在对那份杀意的感觉之中。
然而,惊沙根本没有什么好脾气给一个不好好和眼前的人对话的人,大臂一扬,他想要炮制裴罗裳对鲟的按头。
五指如山,裴罗裳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没有半点犹豫,交错着挡住了这只手。
但裴罗裳膝盖还是一曲,这一招竟有这样的力道。
“不错,算是及格了。”
惊沙说话的同时把手拿开,不断打量着裴罗裳。
“有二十岁了吧。”
“差不多。”
“那么鲟应该是十六岁吧,年纪差不多,我就当这个媒人吧。”
鲟的反应也是慢上一拍,听到这话,还笑着看着惊沙,过了一会,才脸红地想要反驳。
“你觉得怎么样,看,小丫头她身材出众,脸蛋精致,饭做得好吃,做家务也不辞辛劳,温柔贤淑,持家有道……不过,你得带她离开这里。”
裴罗裳算是见识到这里的奇怪了,鲟算是天真却又身世并不好的女人,惊沙分明是硬汉却又这般说话。
“把人交付给刚见面的人,你心真大。”
惊沙听到这番话,马上收敛了笑容,随手招来守卫,让守卫开门,对着裴罗裳说道:“走吧,他们想要见你。”
他们说的是谁,根本不用多想。
裴罗裳手上脚上也没有镣铐,跟在惊沙身后,便往稍远处的大宅子去了。
而鲟则是担忧的眼神。
“一切都听从他们的安排,明白吗?”
一改刚才的和善的脸,这才是会散发那样杀气的人。
门口两边的侍从向着惊沙低头。
裴罗裳跟着惊沙走进了大堂,左右两排人看着裴罗裳指指点点。
惊沙也在向堂上人一鞠躬之后,往一旁空着的位置坐下。
“跪下!”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这句话刚落下,所有人停止了议论,却没有停止他们盯着裴罗裳。
“跪下——”
裴罗裳微露笑意,他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但是他不会跪,这仅仅是他的高傲。
“你可知道堂上坐的是谁?”
“不管是谁……”
话还没有说完,裴罗裳只觉得耳边没了声音,整个头急速下坠,猛一咬牙,停住了,但,这样看来整个人鞠了一躬。
裴罗裳立马把头抬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睡迷糊了,差点又要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