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碎瓶,被搁在一个托盘中,拿到了包厢里。
李裕忙凑上去,看了一眼,有些兴奋地说:“确认过眼神,这不是82的拉菲呀,我看到瓶子上写着2000年!”
严佳也瞄了一眼酒标,说:“这还需要确认什么眼神?酒标上很清楚的,这是2000年的。这是好事,82年的拉菲要三四万一瓶,这些不是的话,要便宜得多了。”
“真的吗?”严佳松了一口气,“我们餐厅里,做得最多的是咖啡、啤酒和鸡尾酒,红酒也只是做一些女生喜欢的甜酒,高档的红酒不怎么做。但我也听过拉菲的名头,这次摔碎了一瓶,只知道惹到麻烦了,有点懵,竟然都忘记去辨别是什么年份的拉菲了。这也怪我,对年份酒什么的,不太了解。”
严佳却说:“这也正常,红酒的世界太复杂,你主营不是红酒,了解得少也可以理解。我想问下,这三瓶酒,客人跟你要多少赔偿?”
“十万五千。”张曼欣脱口而出,“本来,今天客人来吃晚饭时是要喝的。但是,因为他请客的对象因事误机,要明天才到宁州,所以晚餐也推到了明天。但我如实跟客人说了他的酒被摔碎的事情。
客人很不高兴,但他说,因为我提前跟他说明了失误,他也不想为难我们。就按照市场价,每瓶拉菲三万五,一共赔偿十万五,或者在明天晚餐前,我们能为他找到三瓶同样的拉菲也是可以的。”
“这么看来,这个客人,倒也不是想要借机敲诈一笔的主。”姜枫推测。
“我觉得也不是。”张曼欣说,“毕竟,也是来过两次的客人了,他是喜欢我们这里的牛排和环境,才回头来的。而且,我看得出,这位‘贵客’也是正经的生意人,应该不会敲诈我们。”
李裕听到张曼欣似乎对那个客人抱有好感,心里就有些酸酸的:
“曼欣,单从外表上我们是看不出一个人的,他是不是正经生意人,还真不好说,但至少也不是那种大气的男人。如果换作我的话,就不要你赔钱了!”
张曼欣笑了笑说:“李裕,谢谢你。可惜,你不是那位客人。”
张曼欣也知道,李裕的这种话,无非也是说说的。
“老板娘,如果你能确定,那个客人不是想要敲诈你的话,我只能说,那个客人根本就不懂红酒。”严佳说出了一句让大家惊讶的话。
“为什么?”张曼欣不知道严佳是什么意思。
严佳从托盘中,拿起了粘在酒标上的玻璃碎片:
“首先,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有82年的正牌拉菲,才值三四万,而他的这个酒是2000年的,目前市场价也就一万五左右,但是他还要你赔三万五一瓶,这如果不是讹你,那就是不懂酒。”
李裕一听就说:“我看那个客人,就是想讹人。我们可以报警,告他敲诈!要不,我来打电话?”
“等等,李裕,我话还没说完呢。”严佳制止道,“其实,他这个酒,一万五一瓶也不值。”
这话,让众人更加吃惊了。
“难道是假酒?”李裕更加兴奋了,“如果是假酒的话,我们真的要报警了!不排除,有些人就是故意拿假酒存放在别人店里,万一被打碎的话,他们就要求按正牌酒赔偿,一下子就能赚好几万!”
“人心真有这么险恶吗?”张曼欣再度担心起来。
李裕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有!坏人多得是,比如你老公,还有这个所谓的‘贵客’!”
张曼欣被李裕说懵了,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严佳却说:“李裕,别在这里危言耸听,这个酒不是假酒。”
“啊?不是假酒?”李裕顿时又哑了。
严佳继续说:“我之所以说这个拉菲根本不值一万五,是因为拉菲,有大小之分。2000年的大拉菲值一万五,但这个是小拉菲。”
李裕睁大眼睛问:“拉菲还有大小之分?”他对葡萄酒没什么研究。
大拉菲和小拉菲,姜枫也是听说过的,就在一旁回答说:“没错,拉菲是有大、小之分的,这就跟老婆也是有大小之分一样。”
李裕一听乐了:“呵呵,姜枫,没看出来嘛?你还挺大男子主义的嘛,老婆还有大小之分?你是生活在旧社会吗?我啊,只要一个老婆就足够了。”
说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着张曼欣投去,含情脉脉、又贱贱的样子。